见张闿面带犹豫之色,明泽却是轻叹一声道:“卑下也只是提个小小的建议,若是将军不愿,那我也得尽早回去了,免得被人怀疑。”
明泽说完后便作势准备转身离去。
不过他听波才说过,张闿此人心太贪,故而有这般诱惑,他是不可能不动心的。
果然,张闿很快便喝止住了明泽的步伐。
“等等!明泽你的提议很好,本将同意了。
此时天色昏黑,而人也是最困顿的时候,正是突击的最好时机!
只不过我们又当如何区分你的人与那些汉军死忠?”
明泽微微一笑,转过身后说道:
“很简单。我回去后会即刻通知苏济,到时候会严令士卒待在营寨里
圣军的人马入营后,只要看到有人提着兵刃冲出来,那全都杀掉便是了。
另外,我会带领亲信悄悄摸掉所有岗哨,到时候圣军便可以无声无息的突入营帐!”
张闿咬咬牙道:“好!那本将便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我们便会入营!”
明泽点点头道:“一刻钟足够了。将军放心,此番您可会再立一功的。”
夜,深沉如水。
林木深处的左都营寨此刻一片寂静,除了火把在夜风中不断的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外,再无其他活动迹象
营寨里面的营帐也尽皆漆黑一片,似是里面的士卒都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之中。
林木边缘,几个黄巾哨探正在打着哈欠、无聊的玩弄着手中的树枝。
“王五,你瞌睡不?”
“废话,能不瞌睡吗?
可是瞌睡又能怎么样?咱干哨探这一行,再困再瞌睡也得强忍着,要不然什么时候脑袋掉了都不知道。”
“我倒觉得今天咱们或许可以眯一眯,厮杀的是在前面,又不会莫名其妙的跑到这后边来。
与其苦了脑袋,还不如让眼睛好好休息休息。”
“不行啊,铁面老罗那家伙可狠了,若是被他巡视到这里,看到我们打瞌睡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有好果子吃的。”
“嘿,怕他干什么?你姐姐不是和张将军的表弟认识吗?
就算老罗那家伙捅到张将军那里,你也可以请你姐姐出面去说道不是。”
“哎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吭声了?”
“哎我说你”
一个黄巾哨探正在跟同伴瞎掰扯,可是过了好几息都不见再有回应,顿时心中生气。
可是当转过头去时,却是蓦然一片惊愕。
只见自己的同伴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上吊”了
看着几米外突然诡异挂在树枝上的同伴,哨探先是一阵惊愕,回过神来后却是后背发凉。
正如伸手掏出怀中的鸣螺示警时,却是猛然感到咽喉一紧,继而窒息感和无尽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他抬起双手拼命的想要抓住勒在脖子上的细绳,可是却根本做不到。
最终只能在惊愕与恐惧中失去了最后一缕生机。
而同样的情形还在其他地方不断的上演着,只可惜这一切前方的张闿和手下士卒却是丝毫都不知情。
林木中,一道人影正在枝杈间灵活的疾奔,后面三四个黑衣人奋力追赶,只可惜距离却是非但没有拉近,反而还在不断的拉远。
前方的人影正自心头微松的时候,一声冷哼蓦然从耳畔响起,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两息后,一具尸体掉落在地,瞪大的双眼中满是茫然。
若是之前的哨探在这里,那他一定能认出这个死去的人,因为这便是他们口中暗恨的那个铁面老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