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杨文忍不住冷笑,道:“屁的礼法,当初二姐登坛拜将的时候他们还说不合礼法呢!他们就是不想看到被女人压上一头,背地里诟病的能耐,有种当着二姐的面儿去说!牙给他打掉!”。
钱三多不敢发表意见,毕竟在靠山王府中,最彪悍的存在既不是靠山王也不是世子,而是那位官职从六品的游骑将军,封号“止戈”的郡主,杨眉儿;她可不是谁都可以评价的,一个不好,就会被割掉脑袋!
“三姐呢?”,杨文问道。
钱三多咧咧嘴,摇摇头,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行踪飘渺,你在家的时候都难得见她一面,更别提你不在家的时候了!”。
杨文低头沉思似的,起身道:“行了,跟我出去逛逛!那么长时间不在洛都城,许多东西都陌生了呢!”。
这边说着话,那边的门外却是突然间人声鼎沸,鼓瑟之声悠扬传至,就连昏暗的天仿佛在短短的一瞬间都变的通亮起来,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文抱着青毛狗崽子向门外行去,道路两旁已经挤满了人,店门口都被堵上。远远的,无数人打着火把,穿着祭祀服装敲锣打鼓、吹弹拉奏,再看,由十八人抬着的轿子上,站着一个身材窈窕,只穿着亵裤抹胸,戴着金色面具的仕女,仕女挽着高高的发髻,手中拿着琵琶,边舞边弹,身姿曼妙,也难怪引得洛都百姓的竞相追逐。
“这是在干什么?”,杨文好奇的问道。
“您不知道?”。
钱三多一拍脑袋,笑道:“倒是忘记了,世子您刚回来,这是‘龙王祭’!月前,大唐与扶余国海战,还没开战,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覆灭,损兵折将三万余,有人说是龙王作祟;因龙王好银,所以要用美艳女子祭之,这不,便选了今年的洛都花魁南宫瑶!”。
“荒唐!战事失败归咎于莫须有的龙王,还要用人去祭祀!可笑!”,杨文冷哼一声,道:“别说有没有龙王作祟,就算是真有,难道大唐的那些大儒、半圣都是吃干饭的?人族什么时候怕了妖族?荒谬!钱三多!去!把人给我抢了,就说这个人我杨文要了!再有这种荒唐的什么祭祀,见一次抢一次!”。
钱三多狠咽了口口水,无奈道:“世子,怕是不能!”。
“为何不能?”。
面对杨文的盯视,钱三多摊手叹气:“实力不够!龙王祭是阴阳家的人组织的,那抬轿子的十八个人都是阴阳家的弟子,起码都有秀才的实力,南宫瑶后边的那辆马车中,小的估摸着,就算不是阴阳家的护法亲至,也是左右司命中的一人,少说也是举人的实力啊!小的,小的惭愧!”。
杨文拍了拍脑门儿,道:“也是,你的实力还是差了些,还是我自己来吧!”。
钱三多的实力差,可杨文的实力更差,当然,杨文更多的依仗则是他的身份,靠山王世子的名头,有时候比实力更重要。
钱三多一个愣神儿,杨文就挤出了人群,大刺刺儿的站在街道中间,直面即将行到这里的祭祀人群车辇,颇有些——拦路狗的无赖气势。
我滴祖宗啊!钱三多真想哭了!他陪伴杨文不少年头了,情分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以仆人的身份与主子同榻而食,可也正因为跟着杨文年头长了,钱三多也见证了杨文的成长史、闯祸史;从前杨文还不过是声色犬马,赌博狎妓,可近几年这祸是越闯越大……
事到临头,钱三多也只好从怀里取出一个木头鸟儿似的小物什,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些什么,右手食指并拢中指,白色的文力注入进去,木头小鸟儿活过来一般,“扑棱棱”的便飞去靠山王府的方向。那东西是墨家的傀儡报信鸟,多用在军事传讯,靠山王身为大唐首屈一指的大将,家里岂能没有这东西?
说到底,钱三多就是做好准备,让靠山王府赶紧做好准备过来给世子杨文擦屁股。
祭祀的队伍被人当街堵住,自然是想把拦路的人“请”走。祭祀之前游行的这几天中,每天都有人前来闹事儿,垂涎洛都花魁的风/流文士不在少数,想要一亲芳泽的纨绔败类更是数不胜数。若是寻常人等,肯定得罪不起那群败类纨绔,可有了阴阳家作为坚实后盾,这些人有了底气变的态度很粗鲁,说话也不咋客气。
斜睨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人,杨文低头逗弄一下青毛狗崽子,拿出了自己纨绔弟子的真实面目:“自己去掌嘴,否则,杀你全家!有阴阳家做后盾了不起吗?”。
因为下午时分在大学书院前的一番事情,还有那从天而降的雨水,杨文现在看起来不是很干净,至少鞋面与衣襟上还有不少雨点儿,再加上他穿着上很简单,不过是一身儿绣了银色丝线的黑色长袍,怎么看都不像是王侯子弟;前来驱逐他的人自是以为他在虚言恫吓、信口开河。
正待他要给杨文一个厉害瞧瞧,斜刺里杀出个钱三多,劈头盖脸的就给了他几个大耳刮子,厉声喝道:“怎么着?还想对靠山王世子动手不成?瞎了你的狗眼!”。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不少人都议论起来。
“靠山王世子?是那个烧了当朝三公的宅子,冒犯了公主的那个洛都纨绔之首吗?”。
“不是他还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