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文扭扭捏捏的把自己遭遇陈蓉蓉的事情讲出来,包间儿里立刻响起了哄笑声,霎时显得宾主尽欢。不过,这种欢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如杨文所料,那个被北宫伯玉揍成猪头的人果然纠集了不少人前来找面子,纨绔弟子都这样,宁要面子不要命。
“嘭——!”
粗暴的踹开门,涌进来十数人,当先者身高九尺,面冠如玉,目若朗星。身上穿着短袖胡服,好像刚刚练过功夫,残余着微弱的汗味儿。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却有一股莫名的气质,让人觉得很心安。刚刚踹开门的就是他,虽不见他表情狰狞,但眸子中的凶光闪烁着实骇人。
“薛葭?你疯了吧?知不知道……”
王子怡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薛葭打断,或者说不是打断是完全的被无视。薛葭将身后被北宫伯玉揍过的那人拉了过来,冷冷的问道:“谁动手打的他?站出来!”
北宫伯玉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哂笑道:“我打的,你能怎样?”
薛葭眼睛一眯,淡淡的说道:“不怎么样,你打了我弟弟,我这个做哥哥的比较心疼。所以,要找你麻烦!”
“噢!那就来啊!”,北宫伯玉不屑的撇撇嘴,道:“你弟弟怎么了?他就是欠教训,你这个当哥哥不舍得教训,我也只好替你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说话注意一点,当心别死了!”
薛葭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气,呵呵的笑了起来:“敢请教?”
“北宫伯玉,武威候之子,嗯……过些天可能就不是了!”,北宫伯玉一副流/氓无赖相,说话好像也不怎么着调。别人或许不知道,杨文知道,北宫伯玉的意思是武威候已经同意萧太监收北宫伯玉为义孙的事情。他今后恐怕要改姓萧。
“嘭!”
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伍天锡站起身来,庞大的身板门神一样,瞪着薛葭。怒道:“薛葭!你弟弟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吃喝瓢赌、欺男霸女倒是玩的溜!你居然还有脸替他来出头?也不怕别人笑掉了大牙!”,顿了下,他极为不悦的冷哼:“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慢走不送!”
薛葭看了眼自己弟弟,那副畏缩的模样还有被打的青肿的脸,微微蹙眉,冷笑道:“伍天锡,你不是我的对手,也不用跟我说什么大话。一边呆着去!我弟弟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管,也轮不到你们教育,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会管、会教育。但那是我的事情,我可以动他,别人。不行!”
“你……”,伍天锡与薛葭从前也不是没有较量过,知晓薛葭的厉害,被气得满面涨红,恨恨道:“你武文候府真是威风大极了!”
闷不吭声的杨文忽然诧异道:“武文候?薛家?哪个武文候?”
薛葭瞄了眼杨文,他没见过杨文,但此时此刻。坐在上首位置的是杨文,那定然是说杨文才是这伙人的领头。打量几眼杨文,薛葭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杨文现在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面色煞白,怎么看都像是那种酒色过度的家伙。
薛葭淡淡的说道:“难道还有第二个武文候薛家吗?”
杨文咧咧嘴。没吱声,反而是饶有兴趣儿的再次打量薛葭。之所以如此,盖因武文候府曾经叫做并肩王府,那与靠山王府杨家是同样的异姓王家。帝国开国之初有三大异姓王,一为靠山王。二为金鹏王,三为平虏王。这三位异姓王是所有异姓王乃至皇族王中势力最大的三家,兵戈起家,威震天下。
三大异姓王家都是帝国开国之初便随着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到后来,高祖驾崩,平虏王生了不臣之心,起兵叛乱。那时候靠山王、金鹏王都忙于战事,抵挡边关忽来的大战,抽不开身去平叛。新皇登基也没能完全掌握话语,手中无兵,眼看着平虏王势如破竹的从荆州一路打到长安门户的京兆尹,情况危矣。
英雄起于为难,力挽狂澜。时任上洛县令的薛礼组织三千兵马与平虏王十万大军展开了历时半年的鏖战,竟是让平虏王不得寸进。不仅如此,他还在颍川之地,一战功成,直接斩了平虏王,以此青云平步。再之后薛礼功勋不断,还与新皇结拜,被封为并肩王,取代了平虏王成为与靠山王、金鹏王并称于世的三大异姓王。
只不过,并肩王府没能维持三代,也犯了与平虏王一样的错误,好在他们的错误没有平虏王那么彻底,并肩王府的王号虽被撤销,好歹还混了个武文候,薛家自此低调了二百余年、没落了二百余年。
杨文知道这段典故,还对薛葭有着异于寻常的兴趣儿,并不是他很了解帝国那些辛密,而是当初靠山王府有打过武文候府的主意。当年初代并肩王薛礼所以那么厉害,因为他得到了霸王项籍的文器青龙戟,青龙戟也曾是三国时期吕布的文器。杨眉儿想要一把兵器,所以靠山王府想过青龙戟,不过后来出了些变故,杨眉儿也就退而求次改选前朝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的文宝凤翅镏金镋。
“咳咳咳……”
好一阵咳嗽,杨文看着薛葭,缓缓的说道:“看在祖上还有些渊源的份儿上,退下吧!维护自家人没有这样维护的,就算这样维护,你也有着绝对的力量。不然,便是自取其辱。”
对于这种事情,杨文最清楚,因为他从前比薛葭的弟弟混蛋多了,但他身后的靠山王府绝对比武文候府强胜百倍,能罩得住。
“祖上渊源?”,薛葭看着杨文,好半天道:“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