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御司暝并不是不知道云素语在找自己,加上高也总是在他身边啰嗦,他听着甚觉烦躁。此时见她又来,便索性与她敞开了聊。
因此这次他不再将她堵在门外,而是令人开门让她进来。
云素语一进到里面便道:“陛下总算是不再躲着我了!”
她言语中带着淡淡的怨气,眸中带着浓浓的失落,加上那即使敷了粉也掩盖不住的疲惫,处处都让御司暝看出她此时的状态不佳。
“你想与朕说什么?”他冷声道。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云素语问他。
“朕做什么事情难道还得向你汇报不成?”御司暝满脸不屑,“你可别搞错了身份!”
站在他身边的高见他竟这般说话,一时间替他着急起来。
“娘娘,陛下不是那个意思,陛下只是觉得公务繁忙,实在无暇顾及您!”他解释道。
可是御司暝却一点都不领情,他撇了眼高,淡淡道:“谁让你说话的?出去!”
“这……”高犹豫着。
“没听到?”御司暝再次道。
“是。”高看了眼御司暝,又转头看了眼云素语,这才低头出了殿去。
云素语看着御司暝,不禁心中焦急。她上前想要靠近他,却见他后退一步不让她碰触。她每往前靠近一步,他都要往一边躲去。
“你到底要干嘛?”御司暝终究还是不耐烦道。
“御司暝,你难道什么都忘了么?你对我的爱,对我的好,你都不记得了么?御司暝,我爱你啊!你难道在怪我对你的爱来得太迟,所以现在要惩罚我么?”云素语泪眼婆娑,她紧紧盯着御司暝,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丝神情。
御司暝只觉心中莫名一痛,可这转瞬即逝的痛楚却丝毫不影响他此时对她的厌烦。
“别说这些没用的,要是没有别的事,那以后便不要再来找朕了。朕现在不想见到你!”他冷冷说道。
云素语听着他的话,看着他冷漠的神情,心中只觉一阵刺痛。她摇晃着身子后退一步,接着便是腿下一软,往那地上栽倒下去。
就在她栽倒下去的瞬间,御司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上前扶住了她。
他皱着眉看着她,立刻唤了人进来将她带走。很快便有宫女上前将云素语扶着上起来轿子,随后又将她带着回了寝殿。金蝉一脸焦急地跟在后头,一面命人唤了御医前来。
林御医进了内殿,云素语恰在这时候醒来,她脸色比之先前已经好了些许,此刻看着林御医前来,只以为他是御司暝请来的,因此原本被他的话伤着的心顿时不再那么难受了。
“有劳林御医了!”她轻声说着,便伸了手前去。
“不敢!”林御医上前搭了脉。
片刻后他再次起身时,已是满脸喜色的模样向着云素语行礼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何喜?”云素语微微起身问他。
她心跳如同擂鼓,双眸紧紧望着眼前的林御医,只怕漏掉他一丝一毫的神情。
“恭喜娘娘喜怀龙子!”林御医的声音一说完,云素语便觉耳边只剩下他这几句话徘徊不停。
“你说,我有了?”她轻声问。
“正是!怕是已有一个月了,下官这就下去为娘娘开安胎药!”林御医说完,便后退而去。
金蝉将他送出了门,回到云素语身边,见她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候的神情,便上前道:“娘娘,人已送走了。”
“金蝉,你听见了么?我怀了陛下的孩子!”云素语回过神来,抓着她的衣袖说道。
“正是呢!若是这个消息传给陛下,想必陛下也是高兴的!”金蝉坐在床边,轻声说道。
云素语看着她,抓着她衣袖的素手微微紧了紧,脸上的神情立刻神采焕起来。她不顾金蝉的阻拦,起身披了衣裳便要出门去见御司暝。可是此时天色已黑尽,金蝉担忧她在路上行走摔着,哪里敢让她出去。
“娘娘您别急,奴婢这便去请了陛下来看您!您哪,还是安心躺好吧!”她扶着已经起身的云素语坐了回去,见她还想起身,便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安抚着。
“你一定要亲自去告诉他,本宫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他不会不开心的!”云素语坐在床上不敢乱动,只担心会对孩子不好。
“是是是!您救放心吧!”金蝉说完,又服侍着她躺下,这才起身出了门去。
云素语满心期盼欢喜,想着御司暝得到这样的消息必定是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便抑制不住地想要起身迎接。
这般想着,她便站起身来,披了件外衣来到外殿去。
外面一片漆黑,四处安静无常。宫女们见她出来,纷纷请了安。可她此时哪里还能听见她们请安的声音,只呆呆地立在门前看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似乎过得尤为缓慢,她静立在门口,只觉双膝冰冷,披在身上的外衣也依旧抵挡不了这秋夜的寒风。可是她却像是察觉不到一般,静静地立在门前。
漆黑的院门前,一盏灯烛缓缓而来,云素语只见金蝉提灯入了院子,立刻上前迎道:“陛下呢?”
“娘娘!”金蝉抬头见她竟就这么站着,焦急道,“您怎么站在这里?外面冷得很,奴婢先扶您先进屋!”
“他呢?”云素语挣开她的手,执着地看着她的身后空荡的院子。
没有人。
她微微愣了会,忽地抓住金蝉的手,急道:“你是不是没有告诉陛下本宫怀孕了?”
“娘娘,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