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了?”刘策十分意外。
“是。王爷带了极望楼的十六个隐卫,往荆州去了。”
“荆州?!”
刘策的脑袋忽然懵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荆州……荆州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霍松林和那三万精兵刚从兴庆调往荆州,目的在于与荆州大地邻近、隐藏在丛林群山中的南诏国。
怪不得兄长说不会让将士白白送死,原来是他自己要去陪着死!
刘策心中一阵烦乱,再想到车上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心中却忽然生出希望来——要是知道小妖精出事,他不信兄长还能放心离开。从前那般嫌弃倾君,想要将她从刘隐身边赶走,此时却当她是老君的仙丹,只为绑住兄长不去涉险,刘策自己想想,也觉得像是报应。
“走了多久了?”
打定了主意,要是兄长离开的时间不长,他就奋力追上,告诉他小妖精出了大事了。
然而侍卫却说了句让他灰心的话。
“一个多时辰了。”
刘策顿时丧了气。
追不上了,兄长连夜往荆州去,一定是骑了最快的马,若是才出去哪怕两刻钟,他施展轻功,都有信心追上。可是一个时辰……
刘策苦笑,他那点耐力,远不如马,拼了命也追不上了。
正觉灰心,却又忽然想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算小妖精死了,刘策也要把刘隐叫回来奔丧!
更何况,那小妖精是有内功护体的,哪那么容易死?只要她活着,就不怕引不回刘隐。
自己也真是心急之下乱了方寸,不过是去荆州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要打南诏,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练兵、演阵,少说就要一两个月。
先救人再说。
刘策当即吩咐侍卫叫人,将倾君抬入府里,同时让人拿着他的麒麟佩,以“武安王府”之名去太医署传太医。
醉莺楼后院。
几个黑衣人原路翻墙出去。
醉莺楼里虽然乱糟糟,可他们毕竟穿着夜行衣,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肯定会埋下祸患。最好的办法,当然还是偷偷摸摸出去。
“刚才那小子是什么人!”
“看着有些像武安王。”
“并非同一人,不过眉眼极其相似。”
几人一边赶路,一边低声议论。
“听说武安王有个同胞弟弟,叫刘策,离开王府许多年了,做下不少大事,刚那个恐怕就是了。”
为首那人本在运气疾驰,听了这话,忽然停下脚步,问众人道:“这人是一路跟着我们来的,你们可察觉了?”
众人跟着停下,仔细琢磨着首领的话,这才纷纷反应过来,顿时惊骇不已。
刘策来的方向,分明和他们一样,也是翻墙而入。而能跟在他们身后,却丝毫不被几人察觉,刘策的功夫究竟有多高,不用细想也可知晓。虽然在他们合力围攻之下,刘策未必能全身而退,可要击杀或重伤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也幸好他们路上没有动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咱们回去,要如何跟主子禀报?”
有人开始犯愁。
倘若实话实说,只怕折损了几人的“高手”颜面。可若不说实话,主子素日心思最重,万一被看了出来,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余几人也开始担忧,纷纷看向了领头的。
“实话实说!”首领斩钉截铁道。
众人咬了咬牙。
事到如今,也只能实话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