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么?
这刘隐搞什么鬼?
不是说已经打了板子,还要再打一顿送庄上去么?
那个吊眼梢子的,不是新桐又是谁?!
看她生龙活虎的,哪里像打过板子的模样?
是整我吧?
倾君心想。
之前那个“青君”跟王爷之间分明有鬼,也不知到底什么关系,可凭直觉,倾君觉得王爷不会对“青君”真的有多好。
可是……也不带这么不好的吧?
正无语中,新桐先问起好来。
“请夫人的安。”
说完一脸的笑,看不出有丝毫内疚心虚,反倒十分正直,十分阳光。
演技派啊!
真是个演员坯子。
倾君却忽然不想阳光了。刘隐那边她可以找机会问,想办法破局。但这个新桐,绝对不能惯着。
“别,这么叫太早。”倾君冷冷道,“圣旨没下,契书也还没影儿呢,你先就叫起来了。你在府里不是一月两月吧?谁教你的规矩?”
新桐果然脸上一黑。
然而今日的事让她后怕。虽然不知为何,王爷将她放了,但新桐总是不踏实:王爷听说小贱人落水时,可是二话不说就立即跳进河里救人的。
好容易捡回来一条命,新桐不想稀里糊涂丢掉。
先摸清小贱人的底细再说。
新桐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忍住:“是,奴婢知错了。”
“问你呢,谁教你的规矩?”倾君却不依不饶。
还没完了?新桐强忍着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回姑娘,是寒轻院的管事嬷嬷,陆妈妈。”
“既是管事嬷嬷,想来不会错的,还是你没学好。”倾君一脸不耐烦,“今儿晚了,我只跟王爷说一声。明日一早,你就去寒轻院寻陆妈妈,再学半个月规矩去。”
新桐登即吸了一口气,鼓着腮,险些就要再骂出口。
结果她看见倾君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分明是等她再犯错一样。
莫非这条命是小贱人求着王爷留下的?而小贱人这么做,就为了折磨她?
新桐心里恨极,可事出意外,她经历了今天的惊吓,也早没了鱼死网破的心性。不过略一迟疑,新桐竟然真的吞下了这口气,乖乖答应去学规矩。
倾君见新桐竟然能忍,愈发不敢用她,随便寻了个借口将其打发出去,只留另一个丫鬟侍候。
“你叫什么名字?”倾君问那个丫鬟。
“回姑娘,奴婢贱名疏英。”
倾君问了哪两个字,笑道,“名字不错。知道今日犯事那个丫头如何处置了么?”
“姑娘是说翠环?”
“是了,就是害我落水那个。”
疏英面色有点尴尬,略犹豫了一下,才悄声说道:“翠环对姑娘不敬,更险些酿成大祸,坏了咱们王府的规矩,已经教人打死,丢出去了。”
倾君耳朵“嗡”地一下,不禁怔在那里。
这个翠环,应该是和新桐一起议论她的,要罚倒也在理。
可刘隐明着答应她轻罚,背地里下手,这是真要立规矩,还是要让全府上下对她这个还没上位的侍妾侧目呢?她可明明白白地说了,为的是给旁人看,彼此方便。
何况翠环死了,那个新桐还活着。
倾君越想越气。
这个刘隐!
“现在是什么时辰?王爷现在在哪里呢?”
“回姑娘,现刚过了申正,王爷每天这时候都在筠修馆。”
疏英战战兢兢。
她看出倾君面色不善,但她猜不到原因。疏英是个顶忠心的丫头,既然王爷让她侍候这位倾君姑娘,倾君便是她的主子。倾君问话,按她的性子,便是再怕也要回答。
“走,带我去筠修馆。”
倾君冷笑了一声,蹬了鞋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