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低着头,心道这话不好回答。
“莫不是之前在吴安镇遇到过埋伏?”倾君顿了一顿,“还是说,在西山,遇到了埋伏?”
极望楼三人心里均是一震。
管夫人多半已经猜着了,或许她已经去过西山,现在不过将事情对上了号,最后需要妥善求证罢了。
可他们不能回答。
三个人把头低了又低,咬着牙不出声。
管夫人的吩咐自然要紧,管夫人的命令也要遵循。
但王爷严令,他自己中毒的事不可以透露出去,任凭管夫人再怎么质问,哪怕是拷打,甚至要了他们的姓名,他们也绝不可以说出去。
毕竟,他们都是王爷的隐卫。
倾君冷笑道:“好,我也不让你们为难,你们不是要请神医么?我跟神医同去,咱们一块去江陵府瞅瞅。”
“不敢劳动夫人!”三人叩头道。
声音十分整齐。
倾君嘴角一扬:“不用再劝,我好去见见王爷——难道这样你们也要阻拦?”
“属下不敢!”
倾君没再理会他们。
不敢么?从之前的情形来看,他们确实不敢违拗她,打架、跑腿,什么都可以做——只有她说去江陵府的事,三个隐卫会异常坚定地说不。
江陵府有什么?
如果只是一个叫魏平的隐卫中了毒,风一始他们何必如此拦着自己?
转身时看到濮阳冥衍,倾君心里愈发坚定了。
濮阳冥衍也可以隐瞒她,如今看来,包括失心蛊虫的来历,失心蛊毒的严重性,以及探查西山的结果。
所有种种加起来,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
刘隐中毒了。
而且是很厉害的毒。
以至于隐卫们走投无路,瞎猫碰死耗子一般,来这个隐姓埋名的“教书先生”这里碰运气。
如此一想,倾君不禁着急,眼眶忽然有些湿。
明香心疼地看了看,对倾君说了句:“我去收拾包袱。”便当真去把她二人的东西好好地打包。
濮阳冥衍急得不行,频频给神医使眼色,希望他可以拒绝带倾君上路。
神医白了他一眼,喊了一句:“那位夫人不好与老朽同行!”跟着又不耐烦地朝濮阳冥衍说了句:“伤势就这样,你用乌续丹给那个伤的最重的用,再给那女娃娃用两日,也就好了。”
伤势最重的,自然是指皮伦。
女娃娃则是甄云袖,她正是未嫁的年纪,面容又生得很好,身上自然不可以轻易留疤。
“多谢神医,谢谢冥衍哥哥。”甄云袖笑道。
倾君却又折了出来。
“请神医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与神医一同启程。”她吩咐着,语气不容忍质疑。
濮阳冥衍便锲而不舍地给神医使眼色,不时地悄悄摇头。
神医又白了他一眼,说:“今夜还有病人要看,明日未必启程。”跟着问濮阳冥衍:“那两个被蛊虫咬了?”却是指着沈川和汪潮。
倾君见状,只得先把自己的话咽下。
神医不能惹,无论是为了无垢山庄的人,还是武安王府的。
尤其为了刘隐,她必须稍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