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庚?他怎么寻过来了?”倾君问道。
惊讶之余,她不禁心虚,毕竟在城门盘查时,甄云袖受伤是守城官兵都看见了的,而甄家是府城大户,难保有官兵会认出云袖,跑到甄家去报信。
而甄家不好就撕破脸,先派傅庚来探个底。
如此想着,倾君忍不住又问:“是咱们进城的动静太大,甄家猜着什么了?”
明香摇了摇头。
“他说,他不是来寻甄姑娘的。”明香淡淡道,“我听他的意思,是凌波堂的人先跟踪他,结果被他察觉,甩掉之后,反过来跟着凌波堂的人,这才寻到了这里。”
“凌波堂的人跟踪他做什么?”倾君皱眉。
话才出口,便想到傅庚可能是行踪诡异地出现在了那两个妓馆。
想到自己方才那句话的态度,倾君脸上一阵发烧。
她忽然发觉,自己对凌波堂的人也开始不满了。
但凭良心说,凌波堂一众人对刘隐可谓相当上心,但自从知道他们瞧不上自己,倾君对他们的印象总是会打折扣,越来越没有耐心。
果然,人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
倾君自嘲一笑,忽然觉得好奇:“傅庚去妓馆做什么?”
明香皱眉摇头:“他不肯说,我见他似乎不知道云袖在这里,便先放他走了。”说完,眉头又是一蹙。
看着明香凝重的表情,倾君立即猜到了她的想法。
“你是怀疑甄府?”
明香没说是或不是,只说道:“甄府终究是做生意的,凡事都要打算盘、量斤两,自然要左右逢源,但凡能不得罪的,他们都会尽力去结交。”
倾君寻思了半晌,奈何这个甄家她不了解,如何都下不了定论。
“但云袖姑娘,”倾君顿了一顿,终还是点头肯定道,“她一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明香回忆着云袖的行止,倒也认可了这一判断。
只是如今她俩疑心到了甄家头上,心里对云袖总归是疏离了些许。
下午时候,魏平也醒了。虽然还是不能动,内力也暂时使不出,但总算睁开了眼,问话、吃药都有反应,人也都认得全,极望楼众人自是高兴。只是对比着魏平,刘隐那边迟迟不醒,让他们只高兴了片刻,便又十分沉默了。
倾君却觉得,这是今日难得的好消息。
晚间时分,守门的人轮岗,白日的两个人被替下,自去东偏院歇息。
这两个人无事身轻,又远离了前院无垢山庄众人的房舍,便忍不住嚼起舌头,议论着早上明香上墙的事。
因为看见明香独自回来,并没抓到什么人,凌波堂四人只当她本事不够,根本就是听错了,当时背着皮伦就挤眉弄眼偷笑了一番。如今夜深无人,俩人说得更开心了。
其中一个尖脸略瘦的道:“不过那小丫头会功夫,还真是没想到呢。”
“可能只是轻身功夫好吧。”另一个国字脸的笑道,“学些轻身功夫,遇事跑得快。”
瘦尖脸点头表示认同:“也是,谢大哥说了,他们一路回来都很小心,哪会轻易被人盯上?那个管夫人就有些不伦不类,弄了个丫鬟也跟着神气,自以为是的样子,也不看看是什么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