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上官先生到东院巡视,在他们的茶水里下了不少麻药,因此早上众人虽然要嚷,却没多大动静,能走能动,却提不起刀。”
赵论先时边说边笑,到最后,却忽然有些无奈。
“只是闹个不停,到现在也不消停。”他叹了口气道。
上官迟又插话:“无妨,麻药还有不少。”
赵论哭笑不得。
这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反而会埋下祸患,若不是因为动手的都是无垢山庄的,没有极望楼参与,赵论此时早就主动招认了。
樊三见状,知道赵论为难,便把倾君的话说了。
“神医让夫人晚上守着,夫人便想要趁夜里把事情都告诉王爷。原就是凌波堂不敬夫人,这事由夫人主动说,又是私下里和王爷将,总会好些。”
赵论扯了扯嘴角,不提这话,之后便问樊三来寻他是何事。
“正要说呢,下午你若有空,还请带了隐卫令牌跟我们出城去,把马厩里那具尸首埋了。”
“待午后问过神医,若还是静养,不让探视、不让说话,我就跟你出去。”赵论答应得十分痛快。
“若不行,还需派个心思细密的,夫人说府衙有鬼,让别冲撞了,或中了什么圈套。”
“好。”
二人议定后,仍旧各忙各的去。
上官迟一直在旁听着,却没再插言。
上午的时候,谢昌、赵唐二人又来汇报。
倾君正要去看望甄云袖,顺便把人截下,让在前院里汇报完,敷衍着又赶了出去。
二人只当倾君看出凌波堂有意不敬,因此不喜他们去寻堂主,丝毫不敢坚持,果真被倾君轰走。
倾君看了看天,只盼日头快些西沉,她好去跟刘隐坦白。结果一抬头的工夫,忽然刮起一阵风来,倒教风沙眯了眼。
“进屋坐着,吹吹就好了。”明香赶忙搀扶。
“搀这么紧,我又没瞎!”倾君笑骂道。
待进了屋,看清只是粒细沙,明香却吹不动,只得趁倾君不妨匆忙一舔,倒也弄好了。
倾君抿嘴看她笑。
明香则一直笑得温柔。
还没到正午,天就渐渐暗了,风也愈发大了起来。倾君正在屋里和甄云袖说话,听见风敲打窗棂的声音,才出门望了望天,原来不知何时已是乌云密布,眼瞅着是要下雨。
“是场大雨吧?”倾君猜测。
正说着,又一阵大风刮过,硕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就那么稀稀拉拉地砸了下来。
很快,便成了狂风骤雨。
“这瓢泼的雨,倒正好做事。”
倾君忽然一笑,朝院子招了招手,果然有巡守的人过来,头上还带了个斗笠。
她稍微打量了来人一下,先笑着说了句“你这也不够防大雨的”,便让那人去叫樊三:“让他不用来找我,说是我说的,若他此时无事,就把该办的事办了,办完了再来回话。”
那人听话,带了个斗笠飞快地往后跑。
不一会儿,便看见樊三带着斗笠、披着蓑衣、蹬着木屐,带着赵论和另三个人出现在屋角,几人都是一样的装束,在屋角处一转,显然是往马棚去了。
大雨依然下个不停。
樊三他们却推着个小车出来,车上有草席、稻草,压得厚厚的,只看形状,仍能分辨出是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