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明香便出门把东西买全了,又买了个九连环解闷。
“买这些做什么?”倾君摇头笑道,“回头咱们落脚了,我弄些好玩的教给你。”
明香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千年以后那些东西,不禁也好奇起,倒没多余的心思想那些玩意儿。
当晚濮阳冥衍去跟刘隐告辞。
他没想太多说辞。
前日知道倾君要离开时,濮阳冥衍已经跟刘隐表达过要护送的意思,刘隐当时虽没说什么,却也点头表示了赞同。
然而真正来辞别时,一切忽然变了,以至于濮阳冥衍有些措手不及。
事实上,刘隐只问了一句,又说了一句,叮嘱了一句——三句话而已。
“你留了方帕子?”
刘隐问得好像很随意,目光并不凌厉,但漠然的样子还是让濮阳冥衍忍不住慌张。
没等濮阳冥衍答话,刘隐就又说了一句:
“无妨。她是个挂名的夫人,不过如今需要,暂不能放她就是。”
濮阳冥衍闻言不禁一愣。
这是在暗示他么?
他呆呆地看着刘隐,久久不能恢复平静,心里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然而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即使江湖经验丰富如他,在面对自己的主家时,还是完全陷入了慌乱。
更何况刘隐的那些话……
正苦想着,刘隐又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便命他下去了。
濮阳冥衍明显顿了一下。
“是。”
回过神来后,他恭敬地答应了,然后退了下去。
出门好半天,都已经走到前院了,濮阳冥衍才敢确认自己是真的听见了那三句话。
心中的疑问愈发多了,比如手帕的事如此隐秘,刘隐如何知晓;刘隐知晓,却为何没多加责备,毕竟自己的心思不是很见得了光;“挂名的夫人”这种话,又为何会对他说——即便是心腹,这也不是该说的话啊!
濮阳冥衍皱着眉回到屋里,坐在凳子上琢磨。
樊三敲了许久的门,他才听见。
“少庄主。”樊三的眼中难掩惊讶。
无论是耳力,还是警觉性,濮阳冥衍都不至于过了这么久才应门。正常情况下,自己离门口还有十几步的时候,濮阳冥衍就应该已经听见了。
岂料濮阳冥衍还是一副出神的样子。
过了几息工夫,他才反应过来,反问樊三:“怎么?有事?”
“没事。”樊三一面说,一面小心打量濮阳冥衍的脸,试图看出些什么来。在观察失败之后,他将来意说了:“只是已经收拾妥当,连皮伦明日也可同行。五姑娘说巳初启程,神医说王爷已经无碍,也要和我们一同走。”
“好,下去吧。”
樊三出门后一脸纳闷的样子。
濮阳冥衍却一直坐着,反复琢磨不对劲的地方。可直到撑不住,迷迷糊糊睡下的时候,他也没能想得太明白。
次日一早,一行人按规矩辞了刘隐便出发了。
周啸天听说倾君他们走了,以为要罚自己的时候到了,然而提心吊胆的直到刘隐又在动身往前线去,刘隐也没有罚他们的意思。
还没出江陵地界,倾君就碰上了故人。
融香,以及照料她的傅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