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也看出她态度的变化。
只是之前倾君待她也很热情、和气,这会儿眼睛放光,清溪单纯地想成了是倾君盼着出去看热闹。
按说倾君原本在醉莺楼多年,外头的热闹肯定早都看腻了的,可如今非但连有什么热闹都不记得,听到放花灯时,两眼欢喜到放光。想起倾君撞了头,患了失忆症的事,清溪只觉得她十分可怜。
“你放心,等表哥回来,我亲自跟他说。”
清溪正色道。
然而直到厨房来问晚饭,刘隐也没回来。
清溪在花行院用了晚膳,刘隐还是没回来。
因怕回家太晚,家里惦记、生气,清溪不好意思地笑着告辞。
“晚些我打发人来寻表哥,跟他讨个意思。”清溪说着,五官几乎挤在了一起,显然是觉得尴尬。
“多谢郡主。”倾君行了个礼。
事情没办,也不知道表哥是否同意,白受了人家一个谢礼,清溪愈发不好意思。
“你别急,离中元节还有好些天呢,我总能逮到表哥的。”
倾君笑着,亲自提灯送清溪出去,路上还不时问中元节的情景,倒像她真惦记着去看热闹一般。
送走了清溪即刻返回,才刚走到花行院内的河边,就听见后面一堆人唤“王爷”。
回头看时,果然是刘隐回来了。
倾君算算时辰,知道刘隐若是从外面回来,必然不会走得这么快,便猜他是躲着清溪,肯定一早就回府了,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藏着,等清溪走了他才出现——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人刚走他就回?
嘴一撇,对刘隐愈发不屑。
之前还觉得他虽然阴森森的,毕竟很有男人的味道,这会儿再看,怎么看都觉得很弱。
至少在感情上,他没担当。
“王爷。”倾君说着,行了个常礼。
“用过晚膳了?”
“用过了,清溪郡主也在,一并用的。”说完,拿眼角瞄了瞄。
“清溪来了?”
她留神他的态度,只见他一片和气,跟昨晚提到清溪时完全不同,便知道他果然是全知情的,心中又狠狠鄙视了他一番才答话。
“郡主说中元节外头热闹,邀我一起去放花灯呢。”
事实上清溪没说邀她白天同游还是晚上,只是她自己想要晚上出去,这才张口就说放花灯,毕竟往回穿的时辰是夜里。
“中元节怎么好出去?”刘隐摇头,“阴气太重,你身子本来就弱,前两次受伤也没好,不可出去。”
两句话打发了她。
反倒像是体贴入微,完全为她着想一样。
“可是郡主说得热闹,我还真就动心了呢。”故意和他作对。
刘隐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收起寒意,不露声色假意劝道:“还是别去了,要想出去,等上元节再说。”
倾君看得真切。
不敢再试探刘隐,免得他以为自己有什么别的目的,微微一笑,道:“也是,中元鬼节出去,是挺瘆人的。听郡主说,正月十五的灯市才好看,又喜庆吉利,不如等到正月吧。”
刘隐点头。
倾君却不信他是真的允了。
幸好清溪说会派人来,看他是不是还意思以关心自己为借口,回绝倾慕于他的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