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了?”濮阳冥衍挑了挑眉毛,语带讥讽地趣了一句。
樊三并不白净的脸明显红了起来。
“出息!”濮阳冥衍嗤笑一声,问了两句审问的事,之后交代了一些报官时需要注意的事。
樊三一一答应。
濮阳冥衍又道:“你办事牢靠,我知道,不过那什么马知府、牛知府的,对咱们一定存着芥蒂,恐怕早看不顺眼了,前几日开张的时候,他不是还让人到绣坊门前抓贼么?如今弄出十来条人命,难保他不会借机刁难,你只小心周旋。”
“我看他只是想要银子,不如直接给了?”
“我当然知道他只想要银子!”濮阳冥衍翻了个白眼给樊三,“问题在于竹苑里那位不想给,若是咱们这次给了,以后但凡年节下就要给,遇上红白事更要登门,被她知道了,这份差事也就到头了,一准儿让咱们当天就收拾收拾都回山庄去。”
樊三忍不住想笑,可不知为何心里沉沉的,连笑也没甚气力。
确认濮阳冥衍没旁的事情吩咐,樊三告辞出去,走到门外后回身关门,听见濮阳冥衍在里头嘀嘀咕咕:“城中粮草虽还充足,药物确实不够了,大夫也不多,医术更是一般。我若去了,好歹能帮上一帮;若要暗杀沐庆也是去得的。”
樊三轻轻关上门,走了很远才叹了一口气。
皮伦、段铁鹤在众人所居的最北一座院落“杏斋”门口等着樊三,见他回来立即上前去,询问关于报官的事。樊三细细说了,嘱咐皮伦天亮之后好生看家,并让段铁鹤按之前几人议定的去找钱塘有名望的乡绅、员外,二人正色答应,各自回去歇息不提。
且说窦闻朝那边。
窦闻朝这几日没回湖州,仍镇日宿在妓j院,不过除了六个亲信的人以外,其余官兵都被他遣回湖州。
这六人里包括先前跟踪倾君一行、确认了严府所在之处的伍旺。
前几日他让伍旺确定了倾君等人的住处,之后也曾派人出去,想要探一探里头的情形,结果好巧不巧的,碰上过三回贼寇踩点,双方的人不战而逃一次、交手一次,第三次终于发现大家的目的是类似的,都是想进严府里偷点什么,所不同的是对方要偷银子,他要偷美人而已。如此一来,便是两不耽误,之后又碰上一次,却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然而从第三次安心探查时,窦闻朝就知道严府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自己每次派出去的三五个人,连墙头都还没站稳呢,就被人打了出去,窦闻朝细问那几个属下,才知道他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瞧见,更无从得知是被什么东西打跌的。
而自从倾君他们住进严府,隔三差五便有贼意图翻墙,因此樊三他们才没放心上,便有了后头的事。至于那伙蟊贼,也是因为曾侥幸从西南角翻进去过两回,这才选了这条路,又因看见松馆灯火通明,遂起了歹心要往松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