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手炉起身,一面穿衣裳,一面听着门外说话的内容。
“……都找过了?”刘隐问。
“回王爷,整个营中都找了,没找到。不过未免惊扰到其他兵士,是凌波堂的人和属下等一起私下找的,已经搜了三四遍,应该不会有遗漏。”
倾君听着,觉得这人是极望楼的某一位,但具体是谁,她有些记不清楚。
“再找一遍,顺便去各处岗哨问一问。”
“是!”
话音刚落,刘隐掀帘进来。
“怎么起这么早?”他一进来就问,“天还没亮,再多睡一个时辰吧?”
倾君看了看,这才发觉他并没有穿好衣裳,外头虽然披了件裘皮大氅,里面却还是中衣中裤,当即忍不住埋怨:“你穿这么少出去?冻坏了怎么办?”
“我没那么娇贵。”刘隐微笑,把大氅丢到屏风上,走回到倾君身旁,伸手去摸她捧着的手炉。
倾君把手炉塞在他手里,又把人引到塌边,按倒在睡榻上,替他盖了被子。
刘隐伸手拉住她:“你不睡?”
“醒了。”
“那我自己歇着,有什么趣?”刘隐果然起身。
倾君便问他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刘隐脸色一沉:“周啸天不见了。”
“不见了?”倾君微微惊讶,“这大营戒备森严,他怎么会不见了?是让人害了,还是他跑了?”
“你还真会想——现在还在查,不知道他去哪了,不过我猜,应该是跑了。”
“为什么?就因为知道你会罚他?”
“不然呢?”刘隐挑了挑眉,反问道。
倾君一时语塞。
罚,有那么可怕?
“你们平日里怎么罚人?”倾君隐约觉得,这个“罚”一定惨绝人寰,否则周啸天不至于逃跑。她虽然不喜欢周啸天,但那个家伙看起来不像怕死的人,除非是能让他生不如死,否则断断没有逃跑的必要。
“我申饬之后,会有凌波堂的长老、护法给他定罪,按他的所作所为的话,一般都是生不如死。”
“厉害了。”倾君感慨。
刘隐冷笑了一声:“他能在大营里消失,才更厉害。”
倾君看着刘隐。
他那脸上,分明写着一句话:别让我抓到你。
刘隐换过衣服,有士兵送来早饭,俩人一起用过之后,刘隐就先去了主帅大营,临走前告诉倾君等他一同用午饭。倾君点头答应,待刘隐出去,便让人找来倚竹和明香,然后打发明香出去,帮忙搜寻周啸天。
明香知道她要问倚竹话,答应着下去。
帐内只剩倾君和倚竹两个人。
倾君自己在书案边的椅子上做了,又让倚竹坐。
倚竹自然不敢。
倾君便笑道:“坐着吧,你站着比我高,我看着你容易气短。”
倚竹一听,心中涌现不安,但还是依命坐了,却只是略搭个边儿而已。
倾君也不再让,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之前听人无意议论,说你和湖州吴家的大公子是恋人?”
倚竹大惊。
她赶忙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口称有罪。
“这……”倾君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