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隐笑着将怀里的人扳过来,脸对着他的脸,无比认真道:“我一直想要的,只是你。”
“……”倾君抿嘴不语。
“这样说,懂了?”刘隐笑着问。
他看得出来,她确实懂了。
倾君再绷不住,终于开心地弯起唇角,愉快地看着刘隐,笑个不停。
“不难过了吧?”他又问。
“嗯!”倾君点头。
“那,我要回大帐去了。”刘隐道,“今天说的这些要尽快吩咐下去,动摇南诏联盟、在联盟军中散播‘战神’的消息,都要提前准备。”
“好!”倾君旋身而起。
刘隐站起身,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赞道:“不错,武功又有进益了。”
倾君笑着说:“我觉得这具身子底子很好,无论学什么功夫都很快——连射箭都比常人更快。”跟着伸手推他一下,催促道:“说了时间紧迫,还不快回去?”
“好。等我。”
“嗯,等你。”倾君愉快答应。
刘隐回去,并没说太多经过,只叫来心腹,让往南诏军营里的卧底处下达命令,让他们在军中散播“天神”的谣言,又让人在南诏国内一并散播。
之后,他用另外的渠道往南诏的部分盟国传递了消息,让细作言语谨慎些。
“将沐氏兄弟的矛盾照实说明,把沐庆的处境说得更艰难些。”
这是刘隐最终的决定。
如此一来,盟国越是问不出什么,越是会怀疑沐氏有鬼。
之后,刘隐和将领们便积极备战——南诏显然是要大举进攻,饶是有了这么多手段,但实打实的,总归还是战术、阵法。考虑到敌我军力悬殊,主力撤退至邵州城内,以守为攻,打守城战,已经成了他们首先会选择的方案。
这一日,一直到酉时,主帅大营内的议事才散。
因为参与议事的都是刘隐信得过的人,所以在会议散了之后,所有人出营帐时,都会有意无意地往将军夫人的营帐看上一眼。
他们可是听说了,在战术阵法上,将军夫人虽然没帮上忙,但有几个奇巧的主意,甚至连瓦解敌方联军的办法,这些重要的计谋里面,都有将军夫人的功劳。
“莫大的功劳。”他们的将军如是说。
将领们不知该不该信。
周啸天刚带着凌波堂的人来邵州时,说了将军夫人不少坏话,所以大家都知道,将军有意要帮将军夫人提提名声。
可是,连计谋都要算成绩夫人的功劳?
大家都是熟悉刘隐的,知道他没那么傻,会撒如此容易被人拆穿的谎言。
所以,多多少少,众将领们在心中,对倾君出谋划策一事,都信了几分。
隔着帐篷的倾君并不知道外头的事,也不知道,有那么多双眼睛,此刻落在了自己的营帐之上,似乎想要看穿帐篷,仔细看看那里面坐着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倾君仍旧琢磨着给自己营造名声的那个“苦肉计”。
她忽然发觉这事不好做。
不知为何,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用苦肉计赚取百姓同情,实在是个危险的法子。尤其是第二部,还要跟着一招“自毁名声”,万一弄差了,恐怕就是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