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论认真分析道:“那养貂的人既然费劲易容,甚至跟进城里去,想来所谋不小,断不会贸然下手。何况如今外头打起来了,无论如何,里头也都是出不来的。再者说,无垢山庄有那么多人,五姑娘更是日夜守在夫人身旁,咱们总有一两日可以想办法。”
彭芹点着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低声建议道:“要是实在没法子,明天咱们还是用信鸽传讯,不过可以用些暗语,或者隐去白貂的厉害,只说易容之事?”
杜明远点头赞同:“不错,倒是可以从这上头多想想。”
说着,俩人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见他二人十分关心白貂和化尸粉的事,赵论去打了盆水,洗手上药。杜明远看见了便过来帮忙,一边还和彭芹讨论个不停。
上好了药,赵论又把衣裳一件件穿好。
虽然说是在休息,可军情瞬息万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到他们几个,赵论自然不会心大到脱衣裳睡觉。
三人说着话,于“暗号”一事上还没商量出个眉目,便觉得乏累,隐隐有困意袭来,于是都歪在榻上闭目养神,小憩一会儿,并没有睡得很实在。
过了有一个时辰,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三人立即出去,却见所有士兵都焦急奔走,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
赵论最着急。
今天他意外受伤,被王爷给撵了回来,勒令他养伤,极望楼的日常事务暂时由李轩调配。但让赵论懊恼的,是自己怎么就真的安心歇下了呢?
更让赵论意外的,是南诏的一千先锋军,居然很快就杀到了主营门口。
……
刘隐出营迎敌,很快就发现敌军三路都是强攻之势,似乎没有刻意诱敌。
“那更好了。”
他说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原本他的打算,也是三路都积极防御反击,根据敌方的后续兵力安排,再调整自己这边的排兵布阵。不过那样虽然不累,但有踏入陷阱的风险,刘隐如今异常紧张,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打仗,都更紧张一些,所以原本的安排,也让他有些不安。
这回倒省了那份心了。
不过三路都是真打的话,对于己方来说,实在是艰难了些。
翼营的兵力不多,而且不是最强的兵将,更不在埋毒的范围内,所以东侧战线的压力更大,危机也更大。
至于南侧山脉和西侧山谷,刘隐事先让人埋了毒药,若无意外,此时应该已经点燃了。
倒不用太过忧虑。
“霍松林呢?”
想到引燃浸毒的火把一事,刘隐高声问。
方才俩人还是一起出来的,结果自己上个马的工夫,霍松林就不见了。
“禀将军,陈老将军醒了,方才要往这边来,霍将军去劝了。”
“呵,我来了,他还真是清闲!”刘隐说道。
旁边的人不敢接话。
他们实在判断不出将军是否在生气,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幸好霍松林很快就回来了。
“才刚还说,我来了,你就闲了。”刘隐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