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来,夫人应该会说的吧?”蒋峰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赵论瞪了他一眼。
蒋峰立刻闭上了嘴。
帐篷里头,倾君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蒋峰不该说,可她完全不在意。
她现在最在意的,反而是那个假临溪——一个步步为营,一早就开始布局的高手,自称认识绫罗,除了她所怀疑的身世之谜,背后,究竟还有什么?
假临溪,又为何要杀掉眼线?
一个眼线没用了,而且又很明显不会开口吐露任何秘密,还非要杀掉灭口的话,只能说,这人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多到让人不敢冒一点点风险。
“到底想干嘛呢?”
倾君自言自语,手指在桌上划来划去。
不留神碰到书案上的一叠纸,露出下面一角,上面竟然写了些阿拉伯数字。倾君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
“学得倒很快。”
她笑着将纸张抽了出来。
赫然是一封信。
启信人的称呼,是“将军”。
落款,却是“白煦”二字。
白煦,会阿拉伯数字?!
倾君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之后就呆立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刚想细看那上头的字,外头便响起了赵论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赵论问着,声音里先是疑惑,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却都是提防戒备。
倾君便先按下手上书信,留神听外头的动静。
“是我陪着夫人出来的。”
居然是那个把自己丢下就跑的假临溪!
“你那身功夫……”赵论轻笑道,“夫人带着你做什么?”显然,倾君就在里头,他倒是不怕临溪说谎,毕竟可以立即拆穿。
“夫人让我……给守卫们下mí_yào,我怕明天挨罚,便跟着夫人一起出城来的。”
倾君眼睛瞪得老大。
这家伙,这是要出卖她,告诉众人她是偷跑的了?
那岂不是提前把他自己也卖了出去?
她不由得冷笑——为了继续隐藏身份,这狗东西,还真是豁得出去啊!生怕假临溪求生欲太强,越说越多,到时候连累她再被送回城里,倾君立即高声喊道:
“临溪进来!”
“是!”假临溪扯着嗓子应了一声,然后对赵论等人说,“夫人叫我呢,不和你们说了。”随即掀帘子进来,规规矩矩给倾君行了个礼。
倾君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开口让他起身。
少年便只好跪着,毕竟直到现在,他还是更想藏好身份的。
可是跪了许久,倾君也没跟他说话,更没让他起身,少年便觉得奇怪,不禁抬头瞄了一眼。
倾君仍盯着他看,一动未曾动过。
见假临溪终于沉不住气,她冷笑一声,道:“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求生欲这么强,为了把自己摘干净,这张嘴,居然什么都能说。”
“奴才以为只是迷晕,没有大碍,便……”
“闭嘴吧!”
倾君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她刚想转身,去继续看白煦写的那封信,忽然想起这假临溪和白煦也是认得的,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方才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