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到了这县里头,先生教得更好,他自个儿也更为懂事儿了,只要他自己肯用功,又哪里有念不好的道理,不过是先前他自个儿不愿意罢了。
不过七夕倒是跟她爹娘想法不同,她打从知道她二哥志不在念书之时,就明白哪怕有一日她二哥用功了,大概也跟那次他们的谈话脱不了关系。
想来是他想通了,不管是以后想要干什么,科考也好做生意也罢,现如今这个阶段该做的都应该先做好,因为这是基础。
若是现在就用不乐意做借口,叫自己个儿就这般松懈下来,到长大成人,旁人或者满腹经纶,或者也有了别的阅历,唯有他一直在学堂却又不肯念书,岂不是什么都不会,又拿什么去跟人家比?
所以像是敬晟这样的少年,其实比很多同龄人都要聪慧通透得多,一旦想开了,哪怕是他先头不乐意的事儿,如今也可以让自己尽量平和地接受。
但这并非是妥协,而是为了日后想要的路在做努力,就像是先前说的,这些都是基础,若是没有这些基础,谈何以后?
既然这样的大事儿都想得明白,那么如何跟同窗相处这样的事儿,对他们来说就更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尤其敬文敬晟两个虽性子大为不同,可却是各有优点,敬文性子沉稳加之念书极好,来学堂时间虽晚,可却是早早就算是有了威信,而旁人对他的看重,都是因为他自身的缘故,因为他很是优秀。
至于说敬晟,他这样活泼开朗的性子。为人义气头脑聪明,原本就是擅长与人打交道的,说起来在这学堂里,还真是少有不与他交好的。
旁人也最多是跟时常一同上课的,或者是住在一起的来往多一些,就只有敬晟,来了学堂满打满算才多久了。如今怕整给学堂没有不认识他的。一路走过去,哪个都能跟他打交道。
这本事就连教书的先生都说过,当然并不会直接说。只是偶尔提及两句,敬晟都不曾当回事儿,却是七夕听了之后想着,想来这就是在夸奖了。毕竟先生教了那许多年的书,什么样子的学生没见过。而敬晟这般的,明显就是因着自身的缘故,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七夕自然是也是知道这些的,哥哥们回家时时常会讲起在学堂的趣事。给爹娘也给她们听,好叫她们都放心,知道他们在学堂里头一切都好。
当然听着这些有意思的事儿。也着实是叫她们放心了不少,不过七夕却是比着大家伙儿更为注意到一些旁的。那就是她二哥在这上头先天的优势。
其实当时因着她二哥不愿意念书的事儿,七夕确实算是正正经经跟他谈过,当然那说的也都是她的心里话,而她二哥也着实是听进去了。
但那些对归对,却也不妨碍七夕越来越看清楚,怪不得她二哥一心老惦记着想要做生意,恐怕很多做生意时候常人会觉得力所不能及的,在她二哥看来却是极为喜欢,很是擅长,或者说会觉得如鱼得水的。
就好比这与人打交道,在这一点上,敬晟先天就有优势,所以七夕想着,一切顺其自然吧,左右她二哥也是做事儿有分寸的。
这么一路说着话,七夕又胡思乱想了半天,马车就到了学堂门口。
因为是算着时辰来的,是以刚到了没多久,就见里头有了动静了,七夕她们也都不着急,继续在车上坐着,因为已经让门房进去说了。
来得次数多了,加上云朵七夕两个会来事儿,每次都会额外带些个小吃食给门房,虽算不上多金贵的东西,可却是外头想买也买不到的。
原本就是可口的东西,门房吃了人家的东西那么多次,加上沈家几个孩子待人都是一向和和气气的,门房自然也很是愿意勤快去帮着叫人了。
很快地,学堂里头就跑出来一串人,怕是这县里也找不出来哪家会像是这般,每次来送个东西就出来一帮人的。
不过都是很是亲近的关系,随着时间过去,就连蒋煜面对他们也都没有了那份不好意思,是以自然也都跟着出来了,因为很显然这些东西带回去是必然会叫了他一起吃的。
这可是她们的准大姐夫啊,其实若是蒋煜不好意思的话,七夕也不介意单独准备一份儿,到时候就说是她大姐做的,反正她大姐也不会过来说啥。
只是后头瞧见蒋煜跟自家哥哥等人已经是完全打成一片了,根本就不用特意还分得那么清,七夕倒是也觉得更省事儿了。
眼瞧着敬文带头跑了过来,七夕几个自然也不能再在车上坐着了,就挨着个儿地跳下了马车,只是食盒却是还没有拿出来,毕竟一路上都是温着的,这还要说一会儿话,这会儿人就拿出来的话,必然是要冷了的。
敬文他们自然也都明白,是以尽管没有看见适合被提出来,也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看着几人,最后落在穿得最多却还有些缩着脖子的七夕身上。
瞧见她那一副畏冷的样子,敬文几个就都笑了,敬晟就笑嘻嘻道:“今儿个多冷的天啊,你们咋还出来了呢,尤其夕儿,你不是最怕冷,这倒是稀奇了。”
就知道敬晟一开口就要打趣,是以七夕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却是不用七夕自个儿说啥,就听一旁的云朵接话了:“二哥,你是不乐意咋地,我知道了,你是还想吃学堂的饭菜是不?那我们可就把东西给拿回去了啊。”
一听云朵这般说,敬晟就乐了,他自然知道二妹只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