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比较好奇,问他要揍谁。
付传宗说:“我不是接了两个案子么?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辅路开车撞伤女环卫工。当时路段没有监控……”
白路打断道:“市里还有没安装监控的路段?”
“桥下面,那个位置正好没拍到,司机不承认撞人。就是不承认,虽然赔了医药费和部分误工费。但是把环卫工好一通骂,大骂是要饭的叫花子什么的,还说以后等着瞧。”说到这里,付传宗问:“你明白了吧?”
白路说:“都有车了,怎么还这么畜生?”
付传宗说:“你别管畜生不畜生,我想收拾这个女人,但是不能自己出面,也不能找我身边人。更不能让人以为跟环卫工有关,所以,你能做么?”
白路说:“不是俩案子么?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刑事案,当街殴打环卫工致伤,还没判。”付传宗叹气道:“反正这两起案子都挺让人气愤,哪怕环卫工骂你一句,你也不能往死里打啊,你说是不是?”
白路想了下问:“你想打到什么程度?”
“打到什么程度?”付传宗沉思片刻说道:“其实,我想自己动手,可是我现在目标太大。很多盯着我,还有人盯着高远……你说,我就是想做点事情。好好做点事情,怎么这么难?”
白路说:“肯定难,你不难的话,就有人跳楼了。”
“跳什么楼?”付传宗问。
“新闻说,某市一处级干部,从五楼一跃而下,做了次飞鸟与地面的接触。”白路说。
付传宗笑道:“这个啊?你想知道么?我可以跟你说说今年一共有多少干部自杀,从科级干部起步,最高到正厅。”
白路说算了。我又不想学习自杀技能,没兴趣听。跟着又说:“把那个女人的照片、资料发给我吧。”
“你去做?”付传宗问道。
“打人不解决问题。现在人最在乎钱,让她丢车丢钱的。不是比揍一顿好多了?心痛才会有大病。才会更倒霉。”白路说道。
付传宗笑了下:“资料放在家里,有空上家拿。”
白路说声好。
付传宗顿了下,说起另一件事:“你和兰强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白路说:“就见过一次。”
“兰成中呢?他去参观过你的工厂。”付传宗再问。
“问这个干嘛?”白路好奇道。
付传宗说:“过年那会儿,不是有人打你食品工厂的主意么?”
白路说是有,是一家叫瑞达的公司。又说:“小三帮我查过那家公司,挺牛的。”那家公司老板叫谢远志,是谢真河的儿子。
付传宗说:“我手里有谢真河敛财的一些证据,如果你跟兰成中的关系不错,也是想弄倒谢真河的话,我可以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兰成中是衡城那个省的新任书记,谢真河是省里常务副,从衡城起家,一直熬到省级大员。
谢远志是典型一混蛋二代,因为标准食品集团的食物在北城有了口碑,他就想强行收购食品集团。基本就是半买半抢,谢远志以前用类似手段敛取大量钱财。
白路曾想搞到谢远志,不过那家伙自己找倒霉,赛车节的时候撞断腿,估计现在还在养伤。
后来,白路跟国老大见面,又是得到很多人支持,谢远志才熄掉吞吃食品集团的想法。但这份仇恨一直在,主要是谢真河的位置太高,白路不容易下手。
这个不容易下手,不光说的是没证据,事实是即便有证据,也很难搞倒谢真河。
到了一定位置,经济犯罪便不是罪,大部分干部被查的主要原因是倒霉,再一个主要原因是站错队。就是说,即便付传宗提供证据,也得看白路跟兰成中的关系到底如何。
即便是一省老大,想要对付个副手,也得使出超出想象的力气才行,而且,他说什么没有用,得中央领导发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