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也是苏王心中所疑。
“我还没把她放在眼底,留着她是当饵。”苏琚岚捧起茶碗,声音有一丝笑意,“至于能钓到什么就暂时不清楚了,但估计不会令人失望……”
她微微偏头,看着门外天色,盘算着揭榜的时辰快到了,就命容管家派人去将邵乐接回来。
许久过后,邵乐与接他的人都兴冲冲地赶回来,邵乐踏入大厅朝苏王拜了身,然后转头对苏琚岚高兴道:“琚岚,我们两个都过了。”
公孙锦币斜睨道:“猜都猜到了,笨!”
邵乐恼怒地瞪他一眼,那双乌黑分明的眼继续望向苏琚岚道:“琚岚,那我跟你说说明天的规则吧?”
公孙锦币嗤声道:“我都讲完了,弱蛋!”
“你——”在后者幸灾乐祸的眼神中,邵乐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而且他恼怒的样子极为可爱,一丁点儿吓人的影子都没有,反而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越发想要逗弄,就连苏王目光落在邵乐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苏琚岚含茶入口,闲笑旁观。
无边无际的夜里,两扇笨重的雕花院门在迟滞声中开启。门后是苏西梁的西乐楼,苏王已将她软禁在这里有数日了。
苏琚岚踏入后,守在雕花院门的两名守卫欠身致礼,然后合拢院门。庭院内没人看守,只有几名奴隶低头忙碌,而庭院中间的阁楼四壁都施了束缚的法阵,能自由进出的,这府邸不过也就苏王与裴奕两人。
她望着庭院周围青翠树木,想了想,拾阶而上,隔着两扇薄薄的门站住,喊道:“二姐,你还好吗?”
沉寂许久,房内传来苏西梁轻蔑地嗤笑:“……苏琚岚,你是来看我笑话吗?”
苏琚岚微叹一声,听这语气明显现在还不是谈话的时候,于是转身将苏西梁接下来的唾骂抛之脑后。
自己的庭院中,逐渐亮起了好几盏华美宫灯。夜色很美,月光很冷。翘楚跟弯月已整理好床褥,准备伺候她入睡,但苏琚岚想要站在庭院中赏月,便将她们遣散下去。
两名婢女退下后,有只灰鹰顿时划破苍穹,在夜幕下的影子缓缓放大,越过王府高墙红院,扑翅向着她而来。
她伸出手,灰鹰降落在她手臂上后,“噗”地变成一封信笺。展开信笺看吧,她微微翘起嘴角,五指合拢时,将信笺静静烧成灰烬。裴奕来信禀告白赤城的实况:一切安好。这个安好,便足以让她心中悬中的石头放下了。
飞檐屋顶上,有道黑影窜入,脸上蒙布,只露眼睛,小心地张望了四周,忽然朝站在庭院中的苏琚岚俯冲下去。
“什么人?”苏琚岚脑中方才电光火石地一转,欺近的那只手如排山倒海当胸而来,她微微侧头,让这人的手以毫厘之差从侧身划过。在她一侧头的时候,那人感觉到寒风微掠,突然左手当空高举扣住苏琚岚的右上臂,她旋身而退,两管长袖从此人的腰间掠过,瞬间,飞逸出一条血线。
蒙面人皱紧眉头后退,潜伏在暗中的隐卫迅速现身,这人纵跃而起,双手挥舞蓦地甩出一道旋转的滔天火焰,将隐卫逼退了。在他跳上墙垣逃逸前,突然回头深深盯了苏琚岚一眼。
火光炽热间,映得天空一片血艳骇人的红色,庭院前,苏琚岚借助明亮火焰,看这那抹来去迅速的背影,摆手示意隐卫退下。这人如果真要伤她,最先偷袭的时候就应该一招致命而不是略作试探,可不是杀她,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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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后,苏王府门前。
容管家通报:“四秀,耿将军在门外等候。”
苏王带着苏琚岚他们出门时,便看见在井然有序的骑马阵式正中间,耿逐风笑容灿灿,旁边还有那英姿煞爽的耿瓷。耿逐风看见苏琚岚出来,朝耿瓷轻咳了一声。
耿瓷朝苏王拱手做礼,然后瞟向苏琚岚不情不愿的道:“参见郡主。”
耿逐风道:“王爷,你们也正准备出门到考场吧?反正我们顺路,就一起走吧。”
顺路?苏琚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面露尴尬之色,手指按住太阳穴,心里暗道:这将军府在东面,苏王府在西面,而轩辕学院在南面,找理由能否找个像样点的?
心照不宣的苏王笑道:“行,那本王也不坐马车了,一路作伴畅聊吧。”然后吩咐容管家牵来几匹骏马。
苏琚岚跟邵乐翻身跃上马,跟在苏王身后。耿逐风见状,朝耿瓷投去恨铁不成钢的暗示,耿瓷别扭地驾着马朝苏琚岚靠近,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想要他主动开口搭讪,免谈!
事态至此,想不清楚这种状态都难了!苏琚岚微微叹着,将脸别向邵乐这边,暗忖一句:屋漏偏偏连夜雨。
一群人顿时甩鞭奔向城门而去。半个时辰后,又各自拽着马骑停在白玉柱子前,牵着往前走。耿逐风问向苏琚岚:“这第三刻的首战需要组五人队,不知道郡主找齐人没有?”
苏琚岚道:“本座与邵乐目前只是两人,跟其他考生还不熟,所以只能待会入场再看看。”
耿逐风双眼骤然一亮:“耿瓷这孩子也还未找队,如果郡主不嫌弃的话,不如——”
耿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