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寻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廊上,心中几千几万遍的祈祷段亦洋手术顺利,就在这时,段易新从电梯里奔了出来,铁拐杖急促的“嗒嗒”声打乱了她的祈祷。
“姐……姐……救命!”
段易新走的非快,一只受了伤的脚挂着白色的绷带也在地上一扭一扭的加快速度。
“怎么回事?”
她这才问出口,另一部电梯“叮”一声响便走出来四五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穿着皮夹衣、破洞裤,混混模样的人,个个是身材魁梧的大汉,段小寻一眼就认出来,其中有俩个是上次在弟弟病房被段亦洋打趴的。
她心头一颤。
寻仇来了?
弟弟往她身后躲,她咽了咽口水勇敢地往前踏出一步,站出来。
“你们想怎样?”
领头的是个平头黑发的男人,大约二十五岁上下,他欲上前又犹豫了一下扭头去问身后顶着一头黄色的小混混。
“是他吗?”
那混混点了点头,领头大哥从怀里掏出来一大包黑色塑料袋包着的’砖头’,试图将弟弟从她的保护中拉出来。
“你们是想怎样,冲我来!”段小寻气势汹汹地吼道。
警惕地盯着那个很可能是“板砖”武器的黑色塑料袋说,“我弟弟是打伤了谁,现在就在医院带我去瞧瞧,医药费凭据拿来我也不会赖帐!!”
“不不不,姐姐你误会了。”领头大哥一见气氛不对,赶紧扒拉一下把塑料袋打开,露出一沓沓红色的毛爷爷。
“姐姐,姐姐,我们是来给你的弟弟赔罪的啊,小弟们不懂事,为了点小事闹不愉快,还伤了你弟弟的腿,这是小小心意,当赔不是。”领头大哥试图把钱塞进段小寻的怀里,段小寻后退不接,他一脸的尬笑,
“姐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哥们几个。”领头大哥往后一招手,后面的小弟齐刷刷深深一鞠躬,“请姐姐原谅,请弟弟原谅……”
段易新一听,顿时乐了。
“嘿嘿。”命运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刚刚自己还跟死狗一样逃命,这才一刻工夫,否极泰来!
前天这这帮人还嚷嚷着让他赔钱,现在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拎着钱上门来赔罪?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呢,还是得罪了什么人,威胁地位啦?”
段易新笑着打趣,神奇活现,他想到了段亦洋,从头到尾就只是他干涉过此事,他早看出来,姐姐带回来的这个男朋友很有本事。
那领头大哥见段易新老实不客气接过了一包毛爷爷,心底里也松了一口气,赶紧附和。
“是是是,麻烦二位跟段先生说一声,我们已和平解决,别忘了让他给郝爷打个电话。”
也不知怎么搭上那么个郝爷,不过段小寻也听出了个大概。
段亦洋的家世她是知道的,当年也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地位悬殊,她才会受到段妈妈的一翻羞辱,如今想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她既是一个穷人,就没有办法不去计较钱。
她叹了口气说,“段亦洋的手被你们打骨折了,现在还在手术中,我也不知道他做完手术还有没有心情给那个郝爷打电话,你们就祈祷着他的手没事吧。”
一众混混听了,脸色徒变了,段小寻自然不是要找什么晦气,她很冷静的想要解决问题。
段小寻指着弟弟手上那包黑色塑料袋里的钱,
“这些钱我会拿去交段亦洋的手术费,你们跟我弟弟之间大家都有错,也不存在什么赔理,这帐就这么清了吧。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段小寻的心越来越不淡定了,“快五个小时了。”
手术门,“哐”地一声开了。
段亦洋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被护工推了出来,段小寻眼泪刷地一下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