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想皇后宫中出了假太监,又让这太监来魏凝儿这儿,拂柳便觉得这事真是太妙了,宫中最大的忌讳便是嫔妃不守妇道,与男人私通,若是与这样的事儿有染,即便如皇后之尊,那也承受不起,不被刺死也会被打入冷宫,皇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秀贵人未免太放肆了,这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王禄虽然语中并无异样,但脸上却流出了细汗,拂柳看在眼中顿觉有鬼。
而此时的傅恒,却在想着如何脱身,他甚是下了决心,若是真的没法子了便跑。
“正因他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因此更是要小心谨慎才是,若真的有假太监混入宫中,且在皇后娘娘宫中,那岂不是危险了?到时候只怕皇后娘娘也担待不起!”拂柳冷笑道。
“走!”王禄立即对傅恒道。
傅恒立即推开他左右的太监,便要往咸福宫外跑,岂料此时宫门却被拂柳身边的太监给关上了。
“抓住他!”拂柳对身边的众人吩咐道。
咸福宫中的奴才们迟疑片刻后还是涌了上去,毕竟拂柳是主子,她有吩咐,做奴才的也不敢不从,就连沈利也被眼前的这一切给吓到了,站在那个人动也不动,更不说去约束手下的太监们。
傅恒武功高强,岂是这些奴才们能对付的,片刻之后便将这十来个太监给打翻在地,可他头上的太监帽子也掉在了地上。
“富察大人!”就在傅恒准备转身翻越宫墙离开咸福宫时,耳边却想起了拂柳的惊呼声。
“完了!”一向胆大的王禄见此,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傅恒乃是皇后之弟,又在皇帝身边当了许久的御前侍卫,后宫的嫔妃与得力的宫女太监们皆认识他,拂柳自然也不例外,见眼前这身着太监衣衫的人竟然是傅恒,惊吓之余不禁叫出声来。
可下一刻,她便不害怕了,众目睽睽之下,该害怕的是这位朝中的新贵吧。
纵然他是皇后之弟,皇帝也待他非同一般,但私闯后宫私会嫔妃的罪,那也能让他这一辈子彻底毁了。
若傅恒在长春宫中,那便是去觐见皇后,自然没人敢说三道四,可此时他偏偏扮作太监与王禄来了这咸福宫,若说这其中未曾有隐情,拂柳自然不信。
咸福宫中除了她,便住着魏凝儿,傅恒自然不是来找她的,那便是……魏凝儿。
想到此,拂柳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她倒要看看这魏凝儿如何逃得了。
自然,曾经皇帝便为了保护魏凝儿,利用了她,此番她自然要防着傅恒反咬一口。
“快走!”王禄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傅恒便要走。
“站住!”拂柳大喝一声,随即不顾自个身子不方便,立即走过去拦住了他们。
这倒是中奴才们大开眼界了,要知,平日里拂柳多走一步便会瞎嚷嚷。
“富察大人,你身为朝中重臣,又是皇后娘娘亲弟,在宫中也当差不少时日,对宫中规矩想来应若指掌才是,大人您扮作太监私入后宫,将皇上置于何地?将皇后娘娘置于何地?更何况您来的是咸福宫,乃是我的宫室,若是大人不给个交代,传出去,我林佳拂柳还有何颜面在众姐妹面前立足!”拂柳说到此如同泼妇般拽住了傅恒,又哭又闹。
“主子,不好了,外头出事了!”就在此时,冰若在清竹姑姑的示意下,闯入了魏凝儿的东配殿中。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魏凝儿微微蹙眉。
本就在一个宫中,外头闹出了那般大的声响,魏凝儿与皇帝自然是听到了。
“出了何事?”皇帝沉声道。
“启禀皇上,外头……富察大人穿着太监的衣衫进了咸福宫,被秀贵人给瞧见了,正闹得不可开交!”冰若颤声道。
“哪个富察大人?”皇帝脸色铁青,勃然大怒。
“是……傅恒大人!”冰若被皇帝的怒气吓得跪在了地上。
而魏凝儿闻言,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站不住了,幸好若研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在皇帝面前失了分寸。
此时皇帝也是被惊到了,方才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并未曾注意到他身边的魏凝儿脸色白的吓人。
若研也是六神无主,浑身都在发抖,她的手与魏凝儿的紧握在一起,直到皇帝已然出了东配殿后,两人才从惊吓中缓了过来。
魏凝儿拉着若研便往外走,到了前院中,只见傅恒已跪在了皇帝面前,顿觉自个的心仿佛被千斤重的石头给压了过来,连呼吸都一滞,脚步也虚浮起来。
“傅恒,你为何在此处?你这身太监衣衫是怎么回事?”皇帝已然沉下心来,冷声问道。
傅恒只觉得一股山岳压顶的气势猛的席卷而来,便知皇帝此番是大怒了,记忆中,皇帝从未对他如此。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好端端的有人假扮太监跑到了咸福宫中,若不是臣妾发现了,只怕有人还将脏水泼给臣妾。”拂柳跪在地上哭诉道。
她不哭还好,他这一哭,皇帝心中对她的厌恶也到了顶峰,随即对身边的人喝道:“还不将她给朕拖到西配殿去,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出西配殿的门一步!”
“皇上……您不能这么对臣妾,此番并不是臣妾的错,臣妾与富察大人丝毫没有瓜葛,若是有瓜葛,臣妾怎会笨的在众目睽睽之下逮住了他,皇上,您不能被人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