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溪捂住胸口,那儿酸胀的疼,外面的景色也看不清了,眼前只剩一片朦胧。
“而梦里面呢?或许时有噩梦,但是她还能够自己站起来,能够见到父亲,能够回到她一直想要回到的幸福过去。或许她还梦过自己在文艺团那会儿,站在舞台上的耀眼夺目;或许她还梦过为了排练舞蹈时,一遍遍的对着镜子练习;或许她还梦到过许许多多,曾经跟父亲在一起的美好日子。这是梦里带给她的,有幸福,有快乐,有她一直向往的……幸福安康,和和美美。”
司徒安然蹙紧眉头,“那难道让她一直沉醉在梦境里面?醉生梦死的过一辈子?梦做再多,也只是个梦,一朝梦醒就是南柯一梦,除了回忆就什么都没留下。时间可以淡化很多事情,伯母的病要是能好,你好好开导她也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她会慢慢释怀的。”磐古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没见过,当母亲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哭泣的诉说着,她做梦梦到她的腿没了,被别人拿着绳子缠在自己的腰上,那血淋淋的属于自己的断腿……
他也没看见,母亲抱着她,说梦见她父亲时,满脸笑容虽然虚弱,但那里面全是幸福。
当现实里,只有残忍和绝望的时候,她真的想过,让母亲就这样活在梦里。现实中其他的阴谋、冤情和重重困阻,都由她自己去担就好了。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对着自己说。
从燕城市到田伯的老家,出了市区便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因为离燕城市很近,所以田伯老家就算是乡下农村,也修建了一条很宽阔的大马路。田伯的老家叫凤北村,村上人口不算多,因为各自有田,隔得也不算近。一般到赶集那天,才会在镇中心转转,采购点东西。
今天,正好就是他们赶集的日子。司徒安然把车停在集市边上,跟顾浅溪一起走了下来。
顾浅溪没来过田伯的老家,压根不知道田伯的家在哪。想着镇子不大,随便多找及户人家问一下,应该就能问的到。但是她显然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田伯年轻的时候就去了顾家做管家,这么多年很少回来,能认识他的街坊邻居更是少之又少。顾浅溪问了好几个人,都没能得到消息。
倒是司徒安然迈开长腿就往集市旁边的镇政府里面走,没一会儿就带着一个头发比较稀少的瘦弱老人走了出来。老人戴着老花眼镜,身上穿着以前老解(河蟹)放军的衣服,衣服应该很多年了,颜色都洗的发白。在他胸口上别着好几个勋章,勋章被他擦得一尘不染,看得出他很以为荣。
司徒安然带着他走到顾浅溪面前,介绍了一番,顾浅溪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是凤北村的老村支书干部,双国栋。
司徒安然在介绍的时候还特意加了一句,“双支书对凤北村的群众关系做的很好,哪家哪户住哪,他都了如指掌,我们也不用在这大街上到处问了。”
很显然,后面这句话就是故意说来打趣顾浅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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