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悲的是,非但衣服没给,还被丁心白拽到了外面。
于冰天雪地里。拿一桶冷水倒在身上。
那是一种什么冷呢……
锥心刺骨的冷,冻入骨髓,麻痹灵魂的冷。
冷到除了发颤,浑身发麻,没有其他感觉。
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更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颤抖。
只是……在这个冷之外,让他更冷的,却是丁心白的反应。
他牙齿都伴随这种冷意,颤颤巍巍的发颤时,他可怜巴巴的去看丁心白。结果丁心白只是冷眼看着他,一边看。却又自己慢慢落泪。
他小时候,还会经常去想。
他从未招惹过谁,更从未得罪过谁,他多无辜?可是有谁同情过他?
该怎么痛苦。还是怎么痛苦。那一天,恰恰是他的生日啊!
长大之后,他就没去想过了。
可怜有什么用?别人同情你了,又有什么用?就算你什么也没做错,谁也没得罪,又有什么用?
这个老天。说让你什么命运,你就得什么命运!既然被注定了是个悲剧,那么为什么,只能他一个人悲剧?
谁又能违背的过这个老天?
他不例外,复制品女人不例外,顾浅溪,也别想例外。
他想。或许他现在就是苏承墨的那句话。
“既然我疯了,这个世界。也别想太平!”
楚昊焱癫狂的笑着,张大着嘴,动作夸张。可是偏偏嘴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角落里的摄像头,什么都拍不到。楚昊焱笑完后,看着墙角上,他自己划下的刻痕。仔细一算,潜伏在她身体里面的病毒,应该差不多要爆发了吧?
所以,他的算计里……
除了楚汉三,其他人,都按照他所预计的方向在走。
顾浅溪身死,苏承墨也会跟死差不多,王泽广不会好过。而苏承墨那一帮人,也会陷入阴云的笼罩里。有苏承墨在,他完全不怕楚汉三会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因为他清楚,苏承墨并不是个温良恭让的大好人。
他正得意的计算着,寂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响动。楚昊焱顿时一个激灵,又恢复起呆滞憨傻的表情,歪嘴咧舌的侧着脑袋,装作昏睡。
门被人打开了,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脚步很轻,是个女人。感觉很熟……是浅溪!
不过这个浅溪,是他创造出来的复制品。
复制品女人走近了几步后,来到了他的面前,似乎在打量着他。约莫看了半刻中后,这女人说话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不用装了。”
他假装清醒,迷茫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很疑惑的蹙紧眉头,又憨傻的想歪过头继续睡。
她冷笑一声,“别装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相信你失心疯了,我也不会信。只是可惜了容烟儿那个傻女人,为了你而死,却连死后,都无法在你心里留下点什么。”
他的心,微不可察的狠狠抽了下。这感觉很新鲜,他以为心早就麻木了,没想到最近接连好几次都抽动了。
她这点小计俩,早在一开始,苏承墨就让人来试探过,所以他早已刀枪不入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可以当做耳边风。复制品女人在旁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都没抬眼皮子,装疯卖傻的继续呢喃着“浅溪”两个字。
直到复制品女人忽然发出一声嗤笑,“其实我很佩服你,什么都算计好了,最擅长就是去猜透人心。要是你没这项擅长的本领,你一开始也算计不到顾浅溪头上。从她出狱,到她后来跟苏承墨联系,再到后面被她怀疑时,让容烟儿去他们面前故弄玄虚,挪开注意力。”
“不过最让我佩服的,就是你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跑去海边别墅,把人接回来。都说我装模作样的本领强,谁又知道,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
他还是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她却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说个没完,不停的在他面前说着她自己的猜忌。“说到这里,我有点挺好奇的。曦儿身上的病毒,是你解开的吧?容烟儿被捕之前,我看见你给了她一些粉末,说是必须扬在她身上,激发你曾经在医院里给她下的病毒。结果她没有嗜睡,也没有瘫软,反而还生下了一个聪明的孩子,中和了曦儿身体里的毒。”
“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粉末,并不是激发病毒,而是中和病毒的吧?”她说到这里,来了很浓的兴致,凑近了很多,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我很吃惊,首领。我可从没想过,你也会有动同情心的那天。想当初,我在外旅游,刚遇到你那会儿,你可是眼都不眨的将我全家和……他,在我面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怎么被剥皮抽筋死的,你也眼睁睁的让我见证了一次活生生的满清十大酷刑。”你再娇纵,我愿意宠:
“我当时可还跪在你的脚边,磕的头都破了,只求你给他们一个痛快,还答应你所有的条件。你竟然都没有动摇,还笑着掐住我的脖子,告诉我,‘只有傻子,才会有那该死的同情心。同情心这东西,我早就把它吞了,渣都不剩。’。”
“也是你跟我说,‘没有心的人,才能活得久,活的好。’”
“结果这么丧心病狂的你,竟然动了你最鄙夷的同情心。哈哈……”她笑的很癫狂,口水都喷在他的脸上。楚昊焱心里极度不爽的偏了偏头。
“我最好奇的,那就是,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东西,而动了同情心?要说是因为顾浅溪太可怜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