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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瞬间红了眼,这些日子的煎熬都在一瞬间迸发出来。“难道我没努力过吗?难道我就愿意看见安云这样?难道他就不是我心头的宝吗?”
他这些天来,日日都埋在实验室里想办法。找方法,几乎一个月的时间,将他父亲整个书房的书都看遍了,不浪费一分一秒!吃饭都是捧着书在吃,有一口没一口的,晚上还要回来强颜欢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得哄着她,这段时间,他又何曾过的轻松了?
谁也不愿意先松口,还是司机在旁边劝,“少爷。夫人,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老爷还在里面等您们,还有安云小少爷……”
两人谁也没说话,跟着司机快步走了进去。
不过不到一周的时间,安云的模样已经憔悴的不行。
因为放疗的原因,他的头发都被剃了。
身上插满了医疗器械的管子,之前好不容易养肥的圆圆脸蛋,又瘦了下去。
他还在睡,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哭红的眼圈。
司徒安然的心,跟万箭穿心似得,难受至极!
后面的那段时间,他们夜以继日的守在安云的旁边。他醒过来。就会哭,一哭,苏傲云就受不了,偷偷的抹眼泪。这情景,每天都会出现。
他也难受,想上去抱抱苏傲云,可是苏傲云还在憋气,怎么都不让他碰。
每天,苏傲云在那偷偷抹眼泪的时候,他就在门外站着。
只隔了一道门。只有短短不到十步的距离。
却仿佛咫尺天涯,他迈不过去!
安云坚强了两个月,终于……去了。
去的时候,才一岁零五个月。他就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他哭着,口齿不清的叫,“麻麻……粑粑……”
一遍又一遍。
疼的司徒安然的心,一寸寸被车子碾碎般,偏生这疼,还不会麻木!
他走的那一天,脸蛋已经苍白的跟周围的墙壁一般。他虚弱的说不了话,但是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他们。他说,“麻麻……觉觉……疼……”
莫名的,司徒安然懂了他的意思。
安云在说,麻麻,我想睡觉觉,可是好疼……
司徒安然强忍着泪。心里滴血似的摸着他的额头,一遍遍的摸着他剃掉的头发,又刚刚长出来的小青茬。明明刺着他手心,却仿佛扎在他心尖。一遍遍隐隐的疼,一遍遍疼入他的四肢百骸。
那一天,安云去了……
带着所有人的悲痛,去了!
他的葬礼,怕苏傲云太痛苦,就只邀请了几个人。
下葬的那一天,天还下着蒙蒙细雨,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服,只有苏傲云固执的穿着白衣服。她说,“所有人都穿黑衣服,安云不好认。我穿白衣服,安云能一眼就看见,然后再投胎过来。”
他望着苏傲云那双哭肿的眼,心碎一地。一看她,就会想起安云在走的时候,那双同样红肿的眸子。
每一夜,成了他的梦魇,挥不去,他也出不来。
这样的日子,混沌,又压抑。
他不敢回去面对苏傲云,怕自己心痛。于是,他用酒,一天天的麻痹自己。终究……醉酒,误事了!
他在一片闹哄中醒了过来,醒来时,房门被人踹开了。在读书的时候,追过苏傲云,又最后辜负苏傲云,被他揍过的那个小子一马当先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伤心欲绝的苏傲云。而他……躺在床上,未着寸缕!他的旁边,还搂着一个昏睡的金发大胸的法国妞!
那一刻,他算清醒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了!几乎跟晴天霹雳一样,将他劈醒了,他匆忙穿上衣服,张口,想要解释,这是一场误会,或许就是那小子在陷害他!
可是苏傲云只是很平静的将被子掀开,然后将这女的拽了起来。
这女的一动,就露出了她刚刚躺过的地方。
而在那床单之上,有着欢(huan)爱过后的痕迹!
那时候,苏傲云没有哭,没有闹,她只是很平静的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然后还替他关上了门。他慌了,第一次拿捏不住苏傲云的脾气而慌了。他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做了什么,但是他还知道将床单给揣在怀里,抱着最后的希望,期冀这不是他自己的!
他穿上衣服后,第一时间跑到了老爹的实验室,将床单上的j液提取了出来,又跟自己的做了验证……
结果,真正的平地惊雷!
那……真的是他自己的!
顿时,他仿佛丧失了所有去面对苏傲云的勇气。在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他怕去面对苏傲云。
等他入侵系统,将所有的监控录像找出来后,他终于,找到了证据!
是那臭小子特意找这女的来勾引他的!是这女的,趁着他酒醉,然后将他带走的!
他兴奋极了,连忙跑到苏傲云面前。可是他才刚推开门,就看见了一身黑衣服的苏傲云,她穿着黑色丧服,手腕上绑着白色的肃穆布条,面前摆着一张纸。
一张脸蛋上,全是憔悴和两个黑眼圈。
她很平静的道,“司徒安然,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40笔画!
成了他悲伤开始的又一个里程碑!
苏傲云态度坚决,他气急败坏都没用,抱着苏傲云怎么解释都没用,她就是穿着那身黑色的丧服,刺痛了他的眼,也用眼神戳着他的心。他终于气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落笔,就后悔了。可是苏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