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之前因为去搬动石块,她的十个手指头上全是血痕。看上去,竟有些可怖。看着她手,袁清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顾浅溪张了张嘴,想说些话,但到嘴边转了一圈还是咽了回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苏承墨,他的脸色苍白到恐怖,嘴唇干裂着。一个好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人,一个能欺负到她身不由己,死不由己的人,一个只要一跌脸就能让人由心发出恐惧的人,原来也有这么脆弱到像娃娃的时刻。
顾浅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当看见母亲顺着石油滑落下去,苏承墨毫不犹豫的追了下去。又看见苏承墨为了不让母亲受到一点伤害,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帮她挡住落石。顾浅溪就觉得鼻头酸胀,心里五味陈杂,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对于苏承墨,她真的一点都看不懂。
出了他的病房,顾浅溪来到任安素的病房。看着顾母安详睡着的面容,顾浅溪才觉得吊了一天的心,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安慰。还好,大家都没事。穿越没有那么容易
前面因为担忧她完全没有困意,而现在刚放下心,本就发烧刚好的身体,顿时觉得睡意阵阵袭来。趴在顾母的床边,顾浅溪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浅溪像是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梦里面她仿佛看见苏承墨陷在那厚重的石油里,想要拔腿却怎么都拔不出来。他看向顾浅溪的方向,张了张嘴,目光深沉,“对不起。”
因这一句话和他已不带生机的眼神,顾浅溪忽然被惊醒,后背浸湿一片。看了一眼墙壁的钟,11点,她只睡了一个小时,顾浅溪心悸之余又忍不住蹙紧眉头。
她刚才竟然因为梦境心疼了?难道就因为苏承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从哪儿找回了他遗失已久的良心,她就把苏承墨这些年做的,对她的狠都忘了吗?忘了那些个铁窗之内的日夜,忘了前几日他是怎么告诉自己求人态度的?忘了……在床上多少次声嘶力竭的蹂躏?
顾浅溪死死咬紧下唇,手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的拧了一下,痛楚刺激的她脸忍不住皱在一块。
忽然,任安素轻吟出声,顾浅溪顿时抓住她的手,按响了病床上的呼叫铃,一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哪里痛吗?”
任安素蹙紧着眉头,慢慢睁开了眼。任安素眨了几下,又眨了几下,像是完全看不见顾浅溪似得,挣脱开顾浅溪握着的手,手无意识的在空中乱摸。
顾浅溪心凉了半截,伸手在她眼前晃动了一下,“妈,你看得见吗?”
任安素张了张嘴全是无意识的“啊、啊”声,顾浅溪脸色煞白,等不及护士过来,快步跑到护士室叫护士来了。
因为全部安排的高级病房,护士来的很快,医生也紧随其后。医生用手电筒照了照任安素的眼皮,可是她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两手在空中不停的乱舞。伤了旁边的人,也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柜子。顾浅溪吓得连忙过去抱住她的手,不停的安抚。“没事的,我在。”
许是安抚有了用,任安素不再闹。像拍小孩子睡着般,拍打着顾浅溪的手臂。医生也趁机用手电筒照了照她的眼睛,看了半天后站直身子道。“没事。病人这些天都是在黑暗的环境下,眼睛一时适应不了,会产生短暂的失明现象。”
听见不是大问题,顾浅溪松了口气。帮顾母顺了顺她的背,顾浅溪道。“妈,我是浅溪,你那儿疼告诉我好吗?”
任安素抱着顾浅溪的手臂,哼了哼鼻子,蹭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贴在上面,竟哼起了催眠曲。“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
医生蹙紧了眉头,“护士长,你推着她先去做个脑部的扫描ct。”
顾浅溪的心跟着医生的眉头一起蹙起,护士长走了过来,帮助顾浅溪抽回手臂。但是手臂一松开,任安素就跟疯了一样,扯动着将输液管都给拔掉了。“还给我!浅溪别走……”
顾浅溪看的心碎成一地,拿过一个枕头塞在她的怀里,任安素手里抱着了东西,才安静了下来。任由护士长抱着她,挪到另外张床上,推去做检查。
任安素走了后,医生看着顾浅溪道。“我推荐你最好给病人做一个全身的全面检查。”
丈夫的新欢
“嗯,好。”
医生拿过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了片刻,抬头问道。“病人的右腿是什么时候出的意外?”
“离现在有两年零三个月了。”
提及这件事,顾浅溪的脸上一片黯然。医生应了一声,又问了一些事情做了记录后,将本子合上。看了一眼她的双手,蹙紧眉头问道。“你的手,需要消毒包扎一下。”
顾浅溪无力的笑笑,“谢谢,我等会会去包扎的。”
医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陪着任安素将所有大大小小的检查,等忙完所有的事项,任安素已经睡着了。顾浅溪摸了摸她的脸,细心的将被子掖了掖,才将一些已经出来的报告单,拿去给了医生。
来到门口看见贴在上面的门牌,顾浅溪才知这名医生叫“李奕”,已经位居主任。
将资料送了进去,李奕医生拿过报告,瞥见她的手,抬起头微蹙眉头。“你怎么还没去包扎?”
虽然语气像是质问,但是好歹是为了自己好。顾浅溪清浅一笑,选择性的忽略了。“还有些报告需要时间才会出来,护士说到时候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