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旋流,走出无数里后,苏七才来到通道尽头,四周仍旧漆黑,外面还是朦胧一片,但在前方却有一座祭台,带着沧桑之意,飘浮在这通道尽头。
祭台,通体漆黑,有一种沧桑古朴之意散出,仿佛亘古长存于此,且那祭台已然开始出现裂纹,仿佛要粉碎一般。
苏七正欲迈步走向祭台,可他才迈出不到五步,浑身便是一颤,自那祭台上散出绚烂的金光,宛若太阳般刺眼。
紧接着,苏七只觉身体像是被某种东西定住一样,他想睁开眼去看,奈何被那金光刺得双眸生疼,无奈之下只得闭眼凝神,等待金光散去。
“天地灭,万物绝,苍穹崩,神定乾坤。”虽闭着双眸,耳朵却很灵动,一句带着无尽狂傲和自负的话语,悠悠传入苏七耳中。
仿佛在说出此话之人看来,他就是那所谓的神,就算天地灭、万物绝、苍穹崩,他也可定下乾坤,让己身不亡不灭,不死不化。
当话音渐渐消失,无尽金芒也随之而散,苏七再度睁开眼望去,却见祭台上多出一人,白衣飘飘,盘坐间散发一股无形气韵,十分出尘和玄妙。
那男子就那般盘坐于祭台上,长发无风自动,闭着双眸,全身散射着金芒,身后有一八卦图异象呈现,冥冥中有大道之音回荡开来。
望着此人,苏七的心神完全提到嗓子眼,心里闪现无尽苦涩,以他的修为,哪里能斩掉此人,分明是强人所难。
“妈的,那江苍兰敢坑我,以她之力,或许能杀此人,然她却让我来,这不是要我小命么!”此时此刻,苏七终于明白江苍兰为何要引他来此,分明是要让他来背这个黑锅,要么斩掉此人,要么死在此地。
如苏七心里所想一样,江苍兰的确可杀此人,但她灭杀此人之后,自身也会跟着形神俱灭,等同于同归于尽。
江苍兰也是迫不得以,不得不把宝压在苏七身上,因为历代逆yd_sj;
魔都不会如此短命,至少死也只能死在那惊天之战里。
苏七被定住,难以动弹,就连神魂都被锁住,根本无法催动丹田内的那股力量,更无法动用手中的符箓,这让他苦闷不已。
如今,就算有底牌无数,他也施展不出来,只能静观其变,看那白衣男子要做什么。
“罪人,镇压!”白衣男子未曾有任何动作,自其体内却响起一道声音,扬言要镇压苏七。
“我想起来了,此人只剩一道神识镇压在此,其已重伤,进入沉睡状态。”想到此处,苏七心念转动,倾尽全力地运转修为,想要挣脱束缚。
可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束缚,体内修为仿佛被禁锢一般,甚至就连身体都好像不是他的一样,不听使唤。
“想我苏七刚踏上修道路,还未登上绝颠,就要殒命在此不成?”挣扎之下,苏七心生苦涩,以他之能根本无法解开这禁锢。
“镇……魂……锁!”又一道声音响起,仿若凭空出现一样,只见从那祭台上飞出一物,闪烁着金光,璀璨至极,像是一轮太阳照了下来。
那是一把金色的锁,两条金色的龙缭绕在其上,分处左右,中间有一圆孔,散发着璀璨金光,照耀黑暗。
这金光极为祥和与神圣,但被它沐浴在身上时,苏七只觉浑身一震,灵魂像要离体而出,浑身都在颤栗,一股从所未有的危机骤然降临而来。
直至现在,苏七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强者,哪怕只是一道神识,也能让他死个无数次,纵然有无数底牌也无用,在如此强者面前真的就是蝼蚁。
眼看那金色大锁套来,苏七面目狰狞,眼里闪掠着凶狠之光,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纵为蝼蚁,苏某也要撼天!”
在苏七心里,有一股不屈的意志,纵然面对如此强者也不放弃。
他要战,纵死也要战!
对方宛若高高在上的神,俯视众生,他苏七被称之为罪人,两者相比,一正一邪,可在苏七看来,正邪于心,对方虽神圣,却也为邪魔yd_sjb;
“血脉……一次叠燃!”无法开口,苏七只能在心底嘶吼,他身身周升起红色光晕,涟漪四起,可即使如此,他也无法动弹。
疯狂,漫延身心,漫延至灵魂。
一次叠燃后的苏七,在炼体境中可谓无敌,但面对如此强者仍旧不行。
“汝扬言苏某为罪人,欲镇压苏某,日后苏某必打上北神山,让汝等看看,谁才是罪人,谁才是真正的魔!”嘴角溢出鲜血,疯狂之下,苏七竟挣扎着说出此话。
说话时,他的双眼流出鲜血,很是可怖,眼里更是布满血红,宛若幽冥厉鬼。
“血脉……二次叠燃!”疯狂中的苏七,竟施展了血脉二次叠燃,以他此刻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可他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这是他的疯狂,这是他的逆魔之意,生死一念间,拼尽又如何?!
二次叠燃后,鲜血自苏七两耳中流出,其鼻孔也在淌血,浑身充满赤红,全身筋脉暴涨,血液快速流转,整个人像要被撑爆一样。
可这样仍旧不够,仅仅是让那洒落下的金光泛起涟漪,没有要崩溃的迹象。
现今的苏七,就算面对灵玄境仍可一战,但在那白衣男子的神识面前,还是宛如萤火,无法挣脱。
邢古站在极远之处,其目光似能穿透空间,看到苏七此刻的情况,其喃喃道:“江苍兰呐江苍兰,此子虽是当世逆魔,可他还未完全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