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们!快!”那名黑甲统领急叫起来,“赫虎儿,你在干什么?拦住他们!”他在向另一名统领大喊,那统领早带着一万人去剿杀荆棘枪和其余幽州军,又怎会任护龙将杀进他的包围?
“是不是什么虎儿,将爷不知道,人头给你!”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用力扔了过来,正是那名统领死不瞑目的首级。
“北门的进攻已经被我四哥给杀退了,澹台麒烈干跳脚没奈何,也不敢再派人来送死,再杀了你们这些崽子,我幽州军又是一场大获全胜!”将王很懂得摧敌士气,每一句大喊,都让此地的黑甲心神震惊。
“黑甲崽子,看好了!将爷带着陷阵郎杀进来了!大辽第五路精锐奇军!陷阵郎!”喊声越逼越近。
“是陷阵郎!”飞王笑了起来:“是五哥刚为第五路奇军起的名字,陷阵郎,就是为怀念横冲都独闯黑甲大阵的英勇!”
“陷阵郎,横冲都---”常荆低下头,也笑了起来。
这时,黑甲军已无心兼顾他们,纷纷掉转马头,去迎战已经杀到重围边的铁骑。
陷阵郎果然骁勇,就这几声大喊之后,他们已冲进了重围。
陷阵郎,是大辽五路奇军中的精锐雄师,而带领他们的将王,是一头真正的战场雄狮。
“我们走!”飞王和常荆一边一个搀住夏侯战,往后悄悄退下,飞王也没忘了回头招呼林青:“兄弟,快跟上来,我们能回去了!”
林青脚下如生根般立在原地,默默看着三人的后背。夏侯战负伤,若非心里牵挂着德馨居的韩氏,只怕早已倒下,飞王和常荆精疲力尽,也是随时会倒下,此时包围他们的黑甲正和将王的陷阵郎杀成一团,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几人。换言之,他们四人这一次已能平安归来。但这个平安还要他允许---
林青下意识的握紧了长枪,他抵受不住那样的诱惑,这个时候,如果他悄悄出枪,一定能把飞王一枪刺杀,也能在夏侯战和常荆两人回头之前,把他俩也格杀当场,将王他们还没过来,远水救不了近火,也看不到这里的情景,四周的黑甲军或许会发现,可他们又怎会阻拦?
如果他不下手,飞王就能平安回城,回城后,飞王也一定会兴高采烈的带着他们几个,去何叶的面摊吧?
可他又怎有这麻木,和他们坐在一起,看着何叶向飞王舒展微笑?
枪锋慢慢递出,离开飞王后心只有三尺,只要运劲探臂,那个何叶的微笑,就不再是此生无缘---
飞王还在说着话,“夏侯战,这下你能自己去跟韩氏说了,要不然刚才那些肉麻话,我真不知道怎么替你向韩氏开口。”
飞王是故意逗夏侯战说话的,因为他怕夏侯战一个不支,昏死过去。
夏侯战干笑了一声,已经累的直想闭眼,可飞王的话就是让他能撑住这口气,“我想明白了,在韩氏眼里,其他男人再好,也比不上我,没有了我,她这辈子只怕是再也不会真的展眼欢笑了---”
“这会儿你又得意起来了?”常荆喘着粗气,也是没好气的讥讽道:“你不是说还没跟她明说吗?你怎么知道她一定答应你?说不定你一开口捅破那层窗户纸,她跟你说这就是个误会呢?”
“回去就捅那窗户纸,回去就捅!”夏侯战居然精神起来:“韩氏心里一定有我,真不是我吹,除了我,这世上也没人能让她真个展颜欢笑---”
“凭什么?”见夏侯战精神起来,常荆忙跟着损他:“除了每天往德馨居跑,你有什么好的?不就一厮杀汉么?”
“动心,你懂不懂!”夏侯战反驳道:“跟你这光棍说不清,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动心了,那她心里就一辈子只有他了---”
飞王听不下去了,虽然是他起的头,也忍不住道:“我们还在黑甲军的重围里,能不能不说这些了。”
“夏侯将军!”林青突然开口,他持枪的右手僵硬住,再也不能往前递出分毫:“你说什么?”他的脸色也蓦然变得惨白。
“什么?”夏侯战莫名其妙的回头:“我说什么了?”
常荆也回过头,看到林青惨白的面色,以为他支持不住,忙向他伸手:“撑不住了,我来扶你。”
“我没事,你们先走。我跟上来”林青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常荆也不敢怠慢,扶着夏侯战继续走,毕竟此时还在包围中,随时都有凶险,他自己不怕死,可不敢连累了飞王。
林青却全身僵硬的如定在当场,夏侯战的话让他如被冰水从头到脚浇注了一遍。
“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动心了,那她心里就一辈子只有他了---”
何叶心里,一定早对飞王深深动心了吧?因为飞王确实是名男子,除了飞王,何叶心里再也不容别的男人驻进了---
“真不是我吹,除了我,这世上也没人能让她真个展颜欢笑---”
是啊,何叶脸上的欢笑,也是为了飞王而绽放---
那样的微笑,只看一眼,便知她心中的甜美,虽明知这欢笑不是为他而起,让他一眼便觉深深痛心,可他又是否真的忍心,让这少女脸上,从此失去这样的欢笑---
四周陡然混乱起来,将王已快杀进包围,不单是将王和陷阵郎,荆棘枪也从侧翼冲了进来,在将王抢先杀了另一名黑甲统领后,外围的那支黑甲万人队已是大乱,其余幽州军也鼓奋勇杀了过来。
包围就要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