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雨晚上喝了点啤酒,尿急憋醒了准备起来上厕所,隔着门听到他们的对话,就拉开门问,“刘胜淮真跑了?”
陈安修以为他睡死了,说话也没刻意压低声音,没成想都让他听了去,“这事你不要掺和,他可不是街头徐混,你找人打一顿就行。”
“我知道,我还有自知之明,我就是问问。”
“是不是真的跑了还不知道,反正现在暂时是找不到人了,你要是没特别的事情,最近也别到处跑了,在家里多赘天。”
陈天雨很痛快地应下了。
他说完这些,急匆匆地跑去厕所了,他走后,陈安修和章时年说,“望望这次答应地这么痛快,我怎么感觉不太像他的性格。”
别说陈安修,就是章时年也觉得不太像,陈天雨这人做事冲动,遇上事只有往前冲的份,让他退让才是困难重重,但这人也不算一味蛮干,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惹出过什么大乱子,除了打朱查被拘留那事,“不管怎么说,你和他说,这件事绝对不能亲自出面。”现在陈家只是隐形靶子,天雨如果亲自参与进去被人发觉,陈家可就摆在明面上去了。
“我明天再和他说说,望望是冲动点,但是也不是没脑子的。”
两人谈到这里,章时年手上的伤口已经重新上药包扎好,陈安修将药箱收起来放在冒冒够不到的高处,“天不早了,我去把冒冒抱过来,听这动静应该是睡着了。你先回房吧。”
天雨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安修抱着睡着的冒冒回房,他也没再问什么,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躺在被窝里了,他却睡不着了,章时年在收集刘胜淮犯罪的证据,他是知道的,但是刘胜淮是绿岛本地人,关系盘根错节,章时年就算本事再大,但毕竟是初来乍到,一时半会也很难抓住刘胜淮的把柄。别说章时年了,就是他这些年也没找到刘胜淮多少证据。不过在此之前,他也没太尽全力就是了,因为他知道刘胜淮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一旦暴露了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是轻的,前几年道上还要流传着刘胜淮一怒之下将人一家四口沉海的事情,那案子至今据说到现在还没破。
要在以往,他忍了也就忍了,可现在事关他的家人安危,他想不沾手也不行,陈天雨躺在炕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现在北京时间是夜里的十二点,多伦多那边应该是白天吧,他翻到手机里那个从来没用过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摁了拨打,不过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陈天雨瞅瞅再次瞅瞅那个电话号码,不会是换了号码吧?他这个号码拿到手都快十年了,从来没用过,如果不好现在情况不好,他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用的,就在他估计没人接,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喂……”
将近十年没见,只是一个单字,陈天雨实在不能确定电话那边是向廷,“你好,请问一下……”
“我是向廷。”
陈天雨一听是正主,稍稍松口气,“向哥,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陈天雨。”
陈天雨心想这也能猜得出,他可不像向廷一样长情,这十年里他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换过几个了,不对,最主要的是他好像从来就和向廷说过自己的电话号码吧?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向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猜到了,你说。”
对方这么直接,陈天雨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多年不联系,一上来就求人办事,总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但要他先和向廷套交情,他也实在没什么话可说,索性也直来直往将刘胜淮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向廷听他说完,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你是想让我帮你把刘胜淮解决了?”
陈天雨太明白他的解决了是什么意思,赶紧否认说,“不用不用,向哥,我就是想要点刘胜淮犯罪的证据,向哥,你在道上路子广,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刘胜淮?我似乎是有点印象,他以前好像是钱川的手下吧?怎么?这些年还混出名堂来了?”
“向哥,当年你们那些老大哥走的走,散的散,转正行的转为正行,原先底下那些小喽啰自然就起来了。”
向廷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这样吧,我多年没回去了,现在认识的朋友也不多,我让老李帮你打听一下,你等我的消息。”
陈天雨听他这么说,估摸着事情就差不多了,他知道向廷是离开很久了,但大头李一直就在绿岛,明面上是正当职业,背地里肯定还是有些不能见光的产业,既然有那些产业在就肯定有他们自己的路子,“谢谢向哥。”
“真的不用帮忙彻底解决了吗?”
“真的不用向哥。”
“担心我以此为把柄威胁你?”
“怎么会?向哥,你别多想。”他也确实不想将那么大的把柄放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