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活动维持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傅晴几乎是心不在焉,不时瞥一眼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人,是她爱了那么久的人,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吗?世上怎么会有男人忍心当面让她难堪的?
宣传活动在众人的合影中结束,傅晴正要叫住他,却见他往后走去。
小白垂眼看到锃亮的皮鞋,顺着视线往上,看到长腿以及一丝不苟的西服,再往上,那人依然是冷俊不凡,狭长眼眸里似乎涌起温度,茶色的头发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柔和温暖。
“功课复习得怎么样?”他说。
小白一愣,她没有料到他会找她说话,她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问她功课的事,她很不争气地发现,几天过去,手腕上的伤已经不痛了,而她心中对他的恨,也已经平息了。
“手腕还痛吗?他又说。
小白依然沉默不说话,却被身后的李宝儿推了一把,一把将她推进了夜墨怀里,夜墨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凑到她耳边,气音道:“几天不见,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投怀送抱了吗?”
而一旁,记者疯狂地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幕来,而记者们身后,是满脸阴郁的傅晴,感情夜墨今天来就只是为了这个配不上他的姜小白?不会的,不可能的!
小白抬眼看他,眼里是不驯:“是李宝儿推我的。”
他的手还游移在她腰间,他的嘴唇依然在她耳廓边:“陪我去吃饭,嗯?”
小白不着痕迹地挣扎着,皮笑肉不笑地说:“抱歉,我要复习功课,没有时间陪少爷您用餐。”
那人却霸道地揽住她的腰,往外走去,小白紧张地用手捂住了脸,不被记者拍到,两人离去途中被记者叫住:“夜先生,请问这位女生,是您的什么人?”
夜墨笑笑:“你觉得呢?”
继而揽着小白,扬长而去……只留下气歪了脸的傅晴。
夜色初起,华灯初上,夜墨拉着小白的手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后面不远不近处,两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不疾不徐地跟着。
小白挣脱开他的手,转头看他:“后天我就要考试了,我要回去复习功课。”
夜墨伸手推了推眼镜,一手插在裤兜里,嘴角扬起微小的弧度:“你有空来看傅晴的电影宣传,没有时间和我吃饭?”
小白皱眉,觉得眼前的人不可理喻:“夜墨我说你是喜怒无常真的是没说错,你不是觉得我水性杨花吗?你既然觉得我这么不堪,就不要再来招惹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夜墨的下颚线紧绷着,狭长的凤眸微眯,小白的心理咯噔一声,她又冒犯了他,该死的他脸色一变,她就莫名地想逃,却见他伸手拉她,他挑眉看她:“你跟他拥抱接吻,他也只能是旁人,旁人而已,我没有必要太介怀,无论如何,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果然,他是知道了宁柯吻她的事,她的心虚昭然若揭,很快又镇定下来,她行的端做得正,她没有必要心虚,她仰头看他:“是宁柯强吻的我,猝不及防,我没有反应得过来。”
夜墨长手一伸,将她带入怀里,他的呼吸洒落在她耳背,让她紧张得连脚趾都弓起来了,他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嗯,我知道了,不怪你了。”
她推他胸口,无语地看他:“我并不是跟你解释什么,我只是客观地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怎么理解都在你。”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嗯,我都知道了,去吃饭吧。”
她被他拖着走,她赖在后头:“我们学校周边都是小餐馆,没有高大上的餐厅。”
“吃惯山珍海味,吃些清粥小菜也可以。”
夜家太子爷锦衣玉食,吃惯珍馐美馔,本是冲着清粥小菜去的,但姜小白却将她领到了一家麻辣烫店门口。
豪车停在这不起眼的小店门口,引人注目。
门一开,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看到夜墨时不禁眼睛一亮,她这个小店开在大学城,周围都是大学,平日里也都只有学生光顾,可眼前这个一眼便能看出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少爷竟然屈尊进她的店,大约是因为旁边这个小姑娘?
老板娘慧眼如炬,更添了热情招呼两人。
夜墨环顾四周,见周围的学生都用好奇的眼神看他,他倒是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小饭店里很闷,味道也不太好,少爷不自觉地蹙了眉,寻了位子坐下,空间太狭窄,少爷的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憋屈地蜷缩在低矮的桌子下面。
小白在冰柜前挑选食材,少爷百无聊赖地看着,见她选好,自觉地过去买单,却见她大手一挥:“我请你吃了。”
于是,姜小白斥巨资42元请了夜家的太子爷吃了顿路边小吃。
太子爷看着碗里红通通的一片,感觉到胃部在痉挛,他这个贵族肠胃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他家的大厨实力碾压米其林五星大厨。
他是芝兰玉树的金贵少爷,是就连出国念书也带了周姨和几个佣人事无巨细地伺候着的人,这会儿,这个破落的路边小店,这碗红通通的路边小吃,让太子爷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到了一起。
小白存了捉弄他的念头,故意要了重辣,她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人脸上的为难,不冷不热地说:“你不能吃辣的就重要一份不辣的。”
‘不能’这样的字眼当然不能出现在不可一世的夜家太子爷字典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碗身,他动作优雅,连带着这个普通的路边小店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