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七点,我拿到了那个瓶子,那个瓶子是真漂亮,细项,精肚,圆线拉底儿,一看就是宫里的东西,在这个关外三陵之地,有这东西并不奇怪。
我拿回新房子摆着,谁知道就惹祸了。媚媚把她在教育局的几个挺好的同事请来了,吃饭的时候,一个女同事就一直看着那个瓶子,我最初没太注意,可是她总看,而且脸色凝重。
吃过饭,聊天的时候,她走近看,拿起来看,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事了。
这个女同事没有多说话,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对。
第二天,媚媚上班没一个小时,就给我打电话。
“我的一个同事和她父亲想见你。”
“干什么?”
“那个瓶子的事。”
看来他们和媚媚已经说了一点什么,他们来了,那个女同事带来的人是她的父亲。
那老头六十多岁了,拿着那个瓶子看,半天把瓶子放下说。
“这是我们家的。”
这句话让我一惊,他们家的?我是在地下挖出来的,怎么就成了他们家的了呢?
“这瓶子是我们家的,这瓶子是一对儿,现在我们家有一个。”
“那我还说,你那个是我们家的呢?不能说有一个就是你们家的了。”
我特别的生气。
“你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我太爷死的时候,把一个瓶子放到了棺材里了,有一段时期,家里连饭都吃不上,就没人顾及到我太爷的坟,等条件好了,再找那坟,竟然没有了,就在古村的山上,我们以为被山水冲平了,可是找不到,那两棵松树我是记得的,上面刻着记号,就是滚坟,也不能滚没有了,而且都是生土,我们疑惑了这么多年,这个瓶子突然出现了,我……”
老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什么人都有,这个瓶子我估计价格不会低了,所以就会有骗子。
“这也不能就说明是你家的。”
我想着,那瓶子确实是在棺材里,那没错,可是怎么会跑到人行道上去了呢?那可是城里,而古村离这儿有几十里的路,这简直就是荒唐了。
我不能把这事说出来,我也确定,不管什么情况,当初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这棺材是没错,这瓶子也在,那么来说,那个人行道上的棺材就是这个老头的太爷了。
“事情是这样的,瓶子我们不要了,你弄到这个瓶子,应该知道棺材在什么地方,或者说,我把我的那就只瓶子也送你,这瓶子单个就值二十万,如果对在一起了,就过百万。”
我没说话,这事能说吗?说了他还会这样说吗?就是打官司,我也没有赢的可能性。
“我在市里古董市场弄的。”
“你再考虑一下,这太爷死的时候,也不匆忙的,没能归到祖坟里,现在有条件了,想归回山东老家的祖坟去。”
老头和她的女儿走了,媚媚问我。
“怎么回事?”
我犹豫了半天,说了实话,媚媚是目瞪口呆。
“你怎么知道那儿有棺材的?”
“朋友是搞施工的,就挖出来了,我就收了这瓶子,八千。”
八千是雇胡集三叔的钱。
“这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人家,人家也是归祖坟。”
“可是,你觉得这事他们知道后,我们能说清楚吗?他们一报警,那后果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媚媚也开始紧张起来。
“要不把这个瓶子还人家。”
“你没听出来吗,他们要的不是瓶子,是棺材。”
这事我想了很久,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我去找肇老师,说了这事,他想了半天说。
“实话实说,我觉得没问题,何况你帮着找到了棺材,他们得感谢你。”
我不知道行不行,找了老头子,说了这事,他是目瞪口呆,根本也不相信。
当然,我没说我巫眼的事,我说是朋友施工这类的话。
“如果真能找到棺材,我不食言。”
老头子马上就找了工人,把那儿挖开了,他看到棺材就下去了,找了半天,拿出一个铜佩来。
“是我太爷没错,我们家男人死后都有这么一个铜佩,女人是玉佩。”
尸骨被拾出来,又埋上了。
老头子把瓶子给我送过来,我没要,我把我的瓶子给了他,他说。
“这瓶子就当我送你们结婚的礼物,你帮我找到了太爷,如果没有你这事,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坟怎么就会到这儿来呢?那可是几十里路。”
我也没有琢磨明白,我那天问肇老师,他说。
“县城这个位置原来是河道,有一条河是从古村流过来的,那古村的山上有过泥失流,冲下来,滚棺到这儿,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肇老师分析得有道理,既然这不是什么诡异之事,我也就不用瞎琢磨了。
十月一结婚,铜老板竟然调动了全城的车,是车就得来,而且全城都得插红旗,摆红花,我去你姐夫的,你这么折腾,是不想让我活了。
那天,全城是饭店,就是参加我婚礼的,主婚礼场在县大酒店,其它的婚礼点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我估计都是混吃混喝了,这完事,这账恐怕我就是把别墅买了也还不上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都不是白吃的,都来送礼,少则二百,多则三百五百的。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铜老板有这样的力度,那不是百姓给他面子,而是县长,乡长,村长,他给县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