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过的很慢,也很闷,如那刚刚明亮起来的圆月,很快又被周围的卷动云彩挡住了光明一般。
箫剑生和神箭羽两人谈兴很浓,说天说地,说修行,说世道,说女人,似乎无话不谈,唯独绕过了神箭宁。
一向少女天性十足,淡薄人情世故的神箭宁今夜显得很寂静,一晚上总共没说过十句话,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
天色终于亮起,雷霆神庙那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三人伸了几个懒腰,打了几个哈欠,寻声望了过去,似乎吵闹的很严重,颇有动家伙的矛头。
“看看去,或许有惊喜。”
神箭羽用破弓捅了箫剑生一下。
箫剑生点了点头,起身后麻利的整理了一下发皱的黑袍,重新束缚了一下身后的虬龙钝剑,随着神箭羽兄妹向雷霆神庙走去。
听来听去,原来是刚才神庙下了通告,进入神冢不多不少只能是一百人,多余出来的人让内部解决,这才大动干戈。
此时在场的人数正好是一百一十三人,显然是超过了一百人的范围,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有十三人是不能进入神冢的,只能等下一批,这十三人正好是会在最后赶来的两批人中的十四人中产生,西荒太白山八人,奉天王朝六人,显然只剩下一个名额。
这一个名额到底给谁,便产生了分歧。
来自奉天王朝某个小门派的几名弟子,认为他们先南海通灵之地先到一步,这一个名额理应属于他们,但通灵之地的几名修行者凭借着人数的优势,而且通灵之地离着球月岛本身就近,所以这几人不据理也力争。
他们认为奉天王朝无权参与其中,理由很简单,奉天王朝出了个箫剑生,这人乃当时武榜追杀之人,为乱世的祸星,本着追本溯源的说法,奉天王朝的修行者应该受到株连。
来自奉天王朝的几名修行者亦是年轻气盛,似乎背后隐隐有靠山,一步不让,所以双方的争执愈演愈烈,眼看就到了挥刀见生死的地步。
其中有一名劝和者,是来自大夏国的一名女子,女子的意思是按照双方通过切磋的胜负定去留,这个决定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奉天王朝一方也认同了此法,但通灵之地的几名修行者完全不接受。
那名女子无语冷笑,退了下来。
就在这时,来自奉天王朝的一名修行者手提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指着对方怒道:“无理至极,那箫剑生虽然出生自奉天王朝,但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不说位于泥井口的家族坟墓被平,他爷爷和妹妹的尸骨也被晾晒了多日,他养父的坟也被连根拔除,就连和他有牵扯的青云观也被朝廷血洗,到现在柳慕白还落魄在外,这些足以说明奉天王朝对箫剑生的不容,反倒是你们通灵之地,当年本就是出身自奉天王朝,最后才和一众道士叛逃去了南海,真是聒噪。”
通灵之地有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生的虎背熊腰,方脸大口,在众弟子中最是显眼,这名弟子冷笑着往前迈了几步,双目直逼来自奉天王朝的一伙人,咧着嘴咄咄逼人道:“且不说我们南海一脉早在千年之前便和奉天王朝划清了界线,就拿今日之事来说,本司职有理由相信你们中某一人可能是那箫剑生本人,据说那厮此次也来到了球月岛,乔装变样之后混迹人群之中,在没有弄清那厮的身份之前,我便有理由代表天下正道将你们诛杀此地,本司职有好生之德现在决定放你们一马,还不退去?”
这一番话引的人群中一片哗然,也是足够的义愤填膺,此时便有人偷偷的打量来自奉天王朝的几位修行者,也有人偷偷的摸向了身边的利刃,更有人已经退后将那几人包围了起来。
“杀死他们,以绝后患。”有人助威式的喊道。
“我们太白山力挺通灵之地,建议将奉天王朝的修行者诛杀与此。”
来自太白山的一名中年修行者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短刀,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名奉天王朝面色决然的修行者。
箫剑生一直冷冷的注释着场间诸人,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即便两伙人已经将他的名字提到了场面,即便说到了晾晒他爷爷和妹妹的尸体,将他养父的坟墓连根挖起,他的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在这时,神箭羽偷偷笑道:“通灵之地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早前还些虚名,如今连徒有虚名都够不上了,那汉子虽然实力不俗,但心性不佳,应该武道一途不长矣。”
箫剑生轻轻点了点头,他也没少听到风声。
通灵之地是南海归墟的道人判处天下道门之后才美其名曰的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当年那一脉确实出自奉天王朝,和青云观、重阳殿本是一家,后来可能道不同便走上了分歧路,当然他对通灵之地没有好感源于另一件事,便是那次奉天王朝出兵将他们抓如筠天城演武场,据说背后上书奉天朝廷的便是通灵之地的那些道人。
就在此时,那名来自奉天王朝的修行者仰天长笑一声,“可笑,想当年我们太苍宗是何其的辉煌,问遍这世间有几人敢如此发威,今天既然通灵之地要在我太苍宗前抖一抖威风,那我叶文轩便接招了。”
叫叶文轩的男子忽然横起手中的道,直面通灵之地的壮汉,轻飘飘说了一个请字。
壮汉冷笑一声,往前挪了三步,并未唤出任何的器械,只是当着众人的面突然摊开了手掌,只见他手掌之上突然散出一股血雾,在场的不少人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