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进入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长空之上风声呼啸,大地轰鸣而动,飞沙走石,遮天蔽日,这方大地就像人感觉到了害怕,正在瑟瑟颤抖。
护城河畔,血染长空,连浮在空中的细沙都被染成了血色。
大地之上,时而竖起一面白色的剑气壁堡,时而凝聚成一股蓝色剑气龙卷,时而那沙海浪潮被拳头洞穿,扑在最前面的红色怪物被绞杀的支离破碎。
然而,风沙之中红色怪物似乎无穷的多,像千军万马一般将这片天地封锁,根本无法抹杀干净,所以,箫剑生的那句话就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正如他猜测的那般,这些怪兽并非朝他们而来,远处那座城池才是进攻的目标。
直到此时,箫剑生才真正看清了这些红色怪物的面目,像一只只扒了皮的巨大野兽,兽目血红,红面獠牙,目露残忍之色,身上的浓黑色符箓如墨笔勾画上去一般,闪着黑色闪亮的光芒,无数道黑色符箓连成一片,似乎才是真正的可怕,修行者无法御空,一身实力被禁锢的只剩七八分,无法施展身法,如入泥潭一般。
然而,面对这种危险境地,箫剑生虽然心里也没底,但他脸上依然轻松写意。
来时,他借南国大海领悟自己的剑意。
此刻,他借沙海浪潮继续领悟剑意。
他的虬龙钝剑在战斗中频频出奇招,剑气一层层递进,剑意越来越磅礴,写意,并非箫剑生愿意在人前显摆,实则他现在正处于某种亢奋之中。
那种令他兴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箫剑生好像看到了大海的彼岸,听到了来自大海之中萌发的潮声。
其他的十几名修行者不知不觉的的融入到了箫剑生和鱼萱的步调之中,他们看似吃力挥动手中的利器,其实只是为给自己营造出一片可以畅快呼吸的空间,将那些龇牙咧嘴,浑身散发着一股凶悍的庞大怪物阻挡在十几丈之外。
而且,猛一看去,修行者的队伍似一字型,像一条插入沙海浪潮中的巨大长枪,枪尖的位置是箫剑生,接着是陆易山,再接着是鱼萱,其他人依次跟在身后。
所以,战斗进行的有条不紊,阵型保持的相当完美,除了枪尖处的箫剑生吃力一些,其他都仅仅是流了点汗而已,根本谈不上流血,远不像第一次遭遇时被冲击的措手不及。
这时,不少人一边挥动手里的长剑长刀,一般还有心情观摩最前的那黑袍少年一招一式,最初,他们只觉得这少年有股子蛮力,后来慢慢的,他们在黑袍少年如行云流水的挥剑中感受到了一些不
同的东西,仿佛似潮起潮落,又似巨浪拍岸……
而,陆易山感受到的却又是另一种味道。
随处而发,随心而欲,这是剑宫记载修剑的高层境界,他无法做到,但已经在那黑袍少年身上隐隐感觉到了,貌似黑袍少年即将触碰到那处薄壁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剑意,他应该和咱们差不多年龄,不可能触碰到剑意的壁薄。”
“这是沧海的意志……还是沧桑的意思,如泣如诉。”
“难怪他出剑如此的轻松写意,而那些怪物似乎也很忌惮他的那柄怪剑。”
……
像这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很多人开始猜测箫剑生的真实身份,像他这种人不可能是无名无姓之辈,他们看着斗笠下那张青涩中又写满沧桑的脸,最终与脑海中那些天才少年对不上号。
这边修行者在努力的保命,导致绝大多数的红色怪物跃入护城河,然后攀着护城河的整齐石壁越过护城河向黑色的城池而去。
远远看去就像一堆堆跳跃的火焰一般,涌向城头。
城头之上,宁姓指挥官挥着碗大的拳头大骂一声,随即便有火矢破开重重沙尘而去,和那些企图凭借迅捷身法和利爪攀上高耸城墙的血吾撞击在一处,顷刻间,冲锋最前的血吾便陷入了火海之中。
按照宁姓指挥官对血吾的了解,这些家伙最是忌惮火攻,平时来犯只需一轮火矢下去便会乖乖而返,然而这次……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宁姓指挥官抚摸着腰刀,朝着不远处的叫芙瑶看了一眼,拉了声鼻音,疑惑道:“芙瑶,这是什么情况?”
芙瑶扶墙而立,挺拔的妖娆的身子探出城外,细细瞅了瞅看了看,声音平静道:“回宁将军,芙瑶听说天火城那边最近加紧了血玉的开采,好几条血玉矿脉已经被挖掘干净,或许是这些血吾再无法觅食,才导致他们这般视死如归。”
宁姓将军高声骂了声混球,也不知道是在骂天火城的那些守城,还是骂城下的那些血吾,总之,他叹息了一声,脸色决然的向芙瑶摆了摆手道:“辛苦你了。”
数息之后,紧闭的城门忽然传开了异动,一身火红身段的芙瑶坐下一匹黑色披甲战马冲出城门,芙瑶并未携带任何武器,只是随身带了一面雪白色的八面鼓,两侧鼓面竟是洁白细腻,如那女子的肌肤一样。
那是一面美人鼓。
芙瑶身后一千劲装士兵手持丈许长枪紧随其后,整队人马呈现锥形笔直向前,向血吾冲杀而去。
护城河处与血吾激战的二十名修行者,本来
全身心都在前方的红色怪物之上,随着城门的开启,一行人齐齐回头,眼中满是那抹红色的身影。
箫剑生亦是进入神冢后第一次见识到了里面的人,不免多看了几眼,他从芙瑶的飞舞的长发看起,一直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