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两人以最迅捷的方式和最冷酷的眼神,想突破车厢五丈的范围时,两人的身形戛然而止,不带一丝前冲的惯性,立刻倒毙。
射向箫剑生的一箭穿进了车厢,但没有穿出去,在车厢之中消失不见,没有向外界传出一点动静,包括那两人的死也是如此。
两人死的很安静,最后的痛哼声都没有夜晚的风大。
雷声大雨点小。
此时,箫剑生依然面无表情的脚尖点地立在车厢中,他的手中抓着一支粗壮的箭杆,摸着黑捏碎箭杆之后,里面还有箭杆,也是空心的,空心之内是一支小剑,手指粗心,入手冰冷。
他不知道这箭中箭有什么来头,只能猜到应该是出自某个专门研究箭的世家,比如神箭部落一样。
只是可惜了那一箭,还没有展现出应该的威力,力道的火焰就被箫剑生掐灭了。
箫剑生将小箭压在褥子下面,继续感知外面的动静,他知道外面还有不少人,死去的两人仅仅是来试探他的,自然箫剑生不容许被人试探出深浅,否则容易引来更高的狼群。
果然,一阵之后,又有人试着接近车厢,但依然无法进入五丈的范围。
夜风渐渐大了起来,很快四周便响起了呼啸声,面对这种不利的情况,箫剑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需要特别专注才能分辨出风动和人动,还有隐藏在远处的强大气息。
对方人数占优势,所以按照他想法,单个击破胜过被群殴,即便他现在是七境,也不想面对这种情况,赵凌雪现在已经折腾不起,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又有人离开了丛林向着这般走了过来,脚步很轻,似乎是一名女子,箫剑生感知到这名女子出现之后,便准备起身了,他能粗略的感知到对方也有七境的实力,看来守株待兔那一套有点做不到了。
女子走到离车厢二十丈的位置时,忽然停了下来,拔出腰间的短剑,在空中点了一下,随即剑尖之上凝结出一个小水珠,女子凑近水珠嗅了几下,然后抬起头看着黑色的车厢轮廓,淡淡说道:“你今夜肯定难逃,要不要痛痛快快的出来打一架?你和我都是七境,没有谁欺负谁一说。”
箫剑生透过帘布的缝隙看着女子的身形轮廓,虽然看不出年方几何,但通过妖娆的身材不难分辨出,应该正处于如狼似虎的年龄。
女子话音刚落,箫剑生也从女子身上收回了眸光。
见车厢内没动静,女子再次说道:“你很怕死吗?”
这个时候,箫剑生终于回了一个字:“怕!”
女子清冷的声音在夜风之中回荡了几声,冷笑道:“怕也的出来受死,老年还没有想见见不到的男人,他们说你长的还是右幅俊模样,可不要浪费了这好皮囊,说不准老娘看中你人,让你多活几天。”
箫剑生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不耐烦说道:“半老徐娘,最好不要在半夜时分卖弄风骚了,你想杀我,我也希望你死,出不出去没有分别,拿起
剑说话吧。”
女子幽幽的瞪了车厢一眼,随之冷笑一声,手中的短剑极慢举起,迎风斩出一道剑弧,意在一间劈裂车厢。
然而,当那剑弧落在车厢外围五丈的时候,猛然蹦碎,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剑势穿透了车厢,但没能惊起多大的浪花,仿佛一滴水融入了一盆水之中。
女子诧异的皱了皱眉,确实感知不到其他的强大气息,索性屈指轻弹,短剑应力飞出,短剑的剑弧像一道萤火的流光一般,先是绕着车厢飞旋了几周,随着剑尖突然翘起冲天而起。
箫剑生在感知到那股剑势冲天而起的刹那间,凝重如弓的身影随之消失在车厢之中,脚尖借着车辕的弹性猛然跃起,他此时眼中根本没有见,只有那个令他厌恶的饱满身影,他起跳的动作比箭还要快,等女子感觉到一股压迫感的时候,一张银色面具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仓皇之间,女子没有来得及收起脸色淡淡的戏谑神情,忽然感觉胸口凉飕飕一下,仿佛整个人和凉爽的夜风融合到了一处,一柄念力之剑穿过了女子的前胸,刚透过她的身体后便突然自行蹦碎,时间之短暂,令得丛林之中那些潜伏着根本来不及感知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女子朝着箫剑生皱了下柳叶般的弯眉,嘴角呈半张半合之态,仿佛要说,你阴老娘。
但声音没有发出,她的身体便轰隆倒地,溅起一抹沙尘。
失去主人的短剑顺势落下,剑尖插入车厢顶部三寸有余,最终没有穿透,箫剑生担心有人对赵凌雪不利,没有在原地驻足,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车厢,依然是双脚剑尖轻点。
箫剑生以最奇葩的方式,在不长的时间内连连杀八人,还包括一名七境的强者,在经过一阵沉寂之后,丛林之中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一老者极不情愿的放下手间的酒碗,缓缓站起身向山坡高出走来,那些潜伏的身影听到那有些颠簸的脚步声,紧绷的脸色终于得意轻松一刻。
大掌柜要出手了!
就听老人身影不痛快的说道:“都是废物,看来是老夫高估这群废物。”
那些人闻声,莫名的又紧张了起来。
这种紧张已经有几年没有出现过了,是发自骨子里的危机感,自打攀上马家这颗大树,他们向来办事只需亮下招牌,根本不用动刀动枪,但今日破天荒的折损了几人不说,那人还好好的活着。
如果天亮之后,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