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箫剑生失声的长大了嘴巴,眼神呆痴的看着宁铁鞋。
宁铁鞋轻笑道:“有些事,也该是让你知晓的时候了,如果当初不是守天奴二老借了紫运替你续了一口气,你说这世界上还能有你这号人吗?”
箫剑生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但这句话至宁铁鞋嘴里说出,又是一种味道,这句话令他震惊,震惊的无以复加,惊的他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久久缓不过神来,本来准备捋一捋被夜风吹散的雪白长发,手悬在了半空,无所适从。
过了好一会,他才恢复了一丝神智,低沉问道:“那她又是怎么回事?”
宁铁鞋平静道:“你只需记住,这方天地同时容不下灵主和其他三修,至于原因,并非人与人不能相容,而是各方代表的意志无法和睦相处。”
箫剑生低声问道:“前辈说的可是灵域和这方天空不能共处?”
宁铁鞋点了点,说道:“是这个理,就好比水火不相容的道理一样,所以,最终只能有一方胜出,这种互相厮杀的局面已经经历了无数年,最终难以分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似乎信息量有些大,箫剑生蹙眉抬头望向夜空深处,他在细细的思量,静静的梳理脑海之中复杂的东西,过了一会才诧异道:“但这和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宁铁鞋轻笑道:“当初天地意志创造了这方世界,然后又创造了灵主这个代言者,灵主又创造了亿万生灵,说来说去,你们都是她的子嗣,这也是守天奴为何不剿匪她的原因,毕竟你们欠她的,然而,人性使然又是一会事,所以,最终灵主还要从这方世界消失,包括灵域也将被抹平,如此才能将灵主的传承彻底断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总的有人站出来,小子可明白?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箫剑生似乎有些懂了,但也越发的不解了,疑惑道:“既然能守天,守天奴二老为何不亲自做这些事?”
宁铁鞋迎着风灌了几口酒,很耐心的说道:“他们也是和你一样的血肉之躯,说的通俗一点,能力有限。”
箫剑生迷迷糊糊的点了点,使劲的搓了把发麻的脸,小声道:“所以说,守天奴二老一直遥遥的庇护着她?”
“但也有打瞌睡的时候,就比如前几天夜里,她险些死去,所以才将这份重任交给了你,其实也就是换了一种处理的方式,该杀为降。”
宁铁鞋说完,朝着远处漆黑的山峦淡淡一笑。
这场夜谈仿佛无法结束了,因为箫剑生有太多的不解需要搞清楚,然而,有些事他又不知如何提及,或者不愿意触及到。
说不清这山高几许,但上面绝对够寒冷,甚至山尖之上有千万年不化的积雪覆盖,箫剑生不停的挪动着脚,在积雪之上踩出吱呀的声音,他已经隐隐感到肩头上的胆子忽然重了起来,数息之后,他问道:“前辈,我的修行潜质如何?”
宁铁鞋悠悠的看了他一眼,乐道:“马马虎虎吧。”
箫剑生
追问道:“说详细点,下去之后,我请前辈品酒。”
宁铁鞋说道:“就拿你和马芙那丫头比较,他是天上,你便是地下,再拿昨夜剑山那小子来说,你连他都不如,你是不是想问,既然如此,为何十八年前,守天奴二老还会选择你?”
“难道不应该问吗?”箫剑生脸色有些僵硬道:“照前辈怎么说,晚辈岂不是一块废物,但守天奴二老为何还要选择晚辈?为何当初不让那个婴儿彻底的解脱了?”
“废物再用,这世界就没有废物一说,即便草木,也能燃出星星之火。”
话音甫落,宁铁鞋突然抬手在夜穹之上抹了一下,瞬间之后,箫剑生竟然顺着那抹痕看到了夜穹之中无穷多的星辰,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出奇的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这些,不知道宁铁鞋想让他看到什么,似乎除了无尽的星辰再什么都没了。
只是过了几息后,他才注意到,竟然有五颗最闪亮的星辰位于一线之上。
“五星连珠?”
“不足为奇,你出生之时,是九星连珠,那九颗星辰被称之为这方天地的命星,代表着天方天地的兴衰,而她出生之时,是九星浑圆,代表着这方天地的毁灭,所以,你们两人本应该是生死对垒之人,无法有交集。”
又是良久之后,箫剑生闭着眼睛说感慨道:“真不如做个老实巴交的村民,老婆孩子热炕头,哪怕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比这强,晚辈宁可与她不相识。”
宁铁鞋拍了拍箫剑生的肩头,道:“小子,认命吧,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换句话说,你可以不选择,但绝不能违命而行。”
箫剑生忽然怒道:“莫非我妹妹的死也是命中注定?还是那两个老家伙的安排?”
宁铁鞋窃笑道:“小子注意你的言词,那两个老家伙耳朵比一般人好使。”
箫剑生满不在乎道:“既然敢给我设局,日后必定让他们好看。”
宁铁鞋似乎有些口干舌燥,伸手抓起一把雪,塞入口中,既然嚼出了啃骨头的动静。
山尖上的气温越来越地,两个单衣薄衫的人最终耐不住严寒向山下走去。
翻过一处绝壁的时候,宁铁鞋忽然说道:“她想斩断与你的微妙关系,最好的办法,你们成亲吧。”
箫剑生一只手挂住一块山石,身体悬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山下渐渐小去的篝火,突然有些羞怒道:“为老不尊,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