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该杀,他杀的连眼都不眨,可谓心狠手辣。
有些人该救,比如石仟羽,他知道这个丫头对他好,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出手,没有考虑任何后果。
当那墨黑的锁链眨眼间袭向石仟羽时,箫剑生目色阴寒,一步冲出直接挡住石仟羽,手中虬龙钝剑以最笨拙的手法击向锁链,可谓是去尽华丽,纯以力量抵挡,锁链如实质的金石制成一般,与剑碰撞出剧烈的动静,锁链缩了回去,像一条被打了七寸的蟒蛇,箫剑生也被震的飞了出去。
还没等他起身,又是一道墨黑锁链伴随着一阵戏谑的怪笑声接踵飞来,中间只留给他一口喘气的机会。
黑棺之中昼明放荡笑道:“可笑,愚蠢,自不量力,本座仅仅是喂你们几个傀儡,这就上钩了。”
听到此话,箫剑生犹自冷笑,原来如此。
他只感觉胸间翻腾似海,但他的目色未曾收敛半分,依然是那么的阴和寒。
他还记得去年时分,活死人闯无极宫和柳慕白借人。
至于借谁,出于什么阴险考虑。
没人比箫剑生更清楚,那一夜黄放翁揭开一个天大的秘密,许多事都向他靠了过来,紫运降世人尽皆知,但那个吃苦长大的襁褓孩子却不为人知,但这不能成为隐藏身份的保障,如今各种矛头已经隐隐指向了无极宫,包括长老院几大长老,也包括此时的活死人昼明,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隐忍。
在隐忍中崛起,获得足够自保的力量。
此时此刻,石仟羽很痛,痛的贝齿紧咬,目色轻颤,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刚才腰部那一击,她险些昏死过去,若非眼前这少年拼死相救,后果不敢想象,但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战斗,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
但石仟羽看向箫剑生时她立刻换了脸色,她还是那么的骄傲,哪怕生死关头,那道曼妙的身影没有丝毫停歇的冲了过来,箫剑生微微一怔,反手又将她推了出去,直接冲着所有人喊道:“都走!”
他要以一己之力,为众人赢得一次逃脱的机会。
人群被这一嗓子震醒,除了那几个已经被墨黑锁链捆绑的无法动弹,其他人都双眼惊愕的看向箫剑生,楚枫最先反应过来,他和箫剑生两人的目光进行了极短暂的碰撞,义无反顾的拉起两人向山下冲去,后面还跟着几个跌跌撞撞的狼狈身影。
此时,箫剑生已经祭出一柄长达两丈的巨剑,巨剑之上风雷之声不断,蓝色的火花,黄色的风暴刹那间如藤蔓一样攀上锁链,鎏金长剑剑指黑色巨棺刹那而走,似乎这还不够,箫剑生吐血怒目,再一剑破夫,沟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而出,将越来越疯狂的墨黑锁链放逐在沟壑之内,凌乱的剑气击打在墨黑锁链之上,犹如雨滴溅落在雨伞之上噼啪作响。
箫剑生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但他担心楚枫他们跑步远又被缠身,担心仟羽师姐无力抵抗。
箫剑生怒喝一声,最后一剑出。
当日,黄放翁教授他的三剑此时毫无保留的全部祭出。
他记得黄放翁意味深长的说过,这第三剑不到性命攸关,切不开乱来,伤人伤己,得不偿失……
第三剑名枯剑。
当日他杀华堂春便是用的这一剑,但当日的一剑枯,和今日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一剑枯,万剑朽,地下青草似了却了生机,如秋风扫过一般青色褪去,变枯黄一片奄奄一息,几十丈范围的气流在这一瞬间被抽离剥夺,全部缠绕在虬龙钝剑之上。
黑棺中的昼明最初仅仅是好奇这小子的胆大妄为,但此时他突然喜欢这小子的愚蠢,蚂蚁撼大树吗?
天空上笑傲之声不断……
三剑齐出,似要让这罗浮山也一同死去。
清晨的罗浮山本是青翠欲滴的,生机盎然的,但此时正有一个肉眼不可见的无底洞疯狂的吞噬着这些盎然生机。
所有的锁链终于悬停了下来,如蟒蛇遇到了天敌一般。
某一时刻,黑棺中昼明仰天骂道:“黄放翁,这死瞎子可恶、你可真该死……”
昼明忽然预感到一股莫名的危机斩破空间而来,他的脸色突然生出非常痛恨的忌惮,他没有接着痛快淋漓的骂下去,御驶着黑棺刹那离开,然而他还是小看了那一剑的威力。
一柄金灿灿的巨剑跨越千里裹着威压而来,穿过了不知何种材料铸成的黑棺,黑棺被震的飘逸不定,震颤不已,将那些不及收回的几道墨黑锁链齐齐斩断。
黑棺循走,卷走了几名无极宫弟子,其中便有石仟羽的身影。
黑棺中昼明很不甘心,他本可以一网打尽,气愤之余隔着千万重距离声音颤抖着骂道:“黄放翁,你个老不死的,你敢走出无极宫吗?你能耐我何?”
天色已经亮起,箫剑生没有下山,想起昼明说过祭青山苍木阵阵眼一事,箫剑生寻到那几具黑衣人尸体,拔下一套行头快速的穿戴整齐,将虬龙钝剑和柴斧隐藏好,不顾及一身疲惫和伤痛直奔裂缝而去。
神羊宫,此时已经炸开了锅。
除去几人的伤势不说,作为队长的石仟羽和箫剑生等四名弟子失踪一事压在众人心头,像一块巨石一般。
在楚枫的临时组织下,一行人沉默之后开始动了起来,几匹单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凤凰山联络霍海,日上三竿时,神羊宫上空一只纯白色的海东青滑翔而落,向源郎看完海东青脚腕上的字条后火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