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好点了？来坐吧！”
陈文放拉起女儿的手，半拖着来到沙发前。
“这次多谢了！安妮，这是王小宝，你叫小宝哥，这次是人家救你出来的。”
陈安妮出神地看着王小宝。
“孩子精神有点受打击。”陈文放轻咳一声解释。
王小宝站起来，轻轻叹了口气，示意两人坐：“人没事就好。多休息一下。”
“一会带她去买点东西，过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有。”
“买点就当我的礼物了。”王小宝冲着陈安妮笑笑，打量了一下。
稍有点意外，之前在陈文放嘴里听到她根本就是个大姐大，现在怎么看都小绵羊似的。
她不说话时的样子是怯怯地，两手搓着，偷偷地看着自己，当王小宝看到她时，目光又会落到膝盖上。
老陈你这对孩子是有多不了解，还是说这孩子有双重人格？！
威廉送来三杯咖啡。
陈安妮捧着咖啡杯轻轻呡着，目光透过芳香的水汽看着对面。
“小宝，什么事不开心？”
陈文放问道。
刚才那个动作，韩骂和丢手机。
王小宝看了看他。
“是不是韩国人又拿我们什么东西当自己的了？！”
陈文放看着王小宝，一脸内心愤怒压抑不住的样子。
老陈你真……好浮夸的演技，……王小宝笑着摇头。
“那是北韩那边有事？”陈文放脑洞大开，没办法，联系王小宝的身份和不可测量深度的可疑背景，他用韩骂的话会是什么事？
一般人也就能想到这半岛局势了。
王小宝微微一笑，老陈有点意思，不但听得懂韩骂，居然还能想到那上面去，看来这几十年江湖是没白混。
再看对面，陈文放一脸“我很想知道，我可以帮忙”的表情。
王小宝想了想，心中一动。
眼下似乎是个机会。
王小宝是个宅男，这个宅是指的他精神上的宅，他不追星，只追更，喜欢看小说，特别是网络小说。
但他也清楚一点，这爱好不怎么高大上。
想想也是啊！
一群穷逼的码农在阴暗的小屋子里，桌上烟缸里烟头都塞成山了，屏幕的光映在他们脸上，麻木而丑陋，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字，打完三千上传……然后去厕所接水泡面吃……
好吃而美味的食物，是这样制造出来的，有点黑工厂的意思吧？！
然后你一个马上要去国际名校搞研究的天才少年，身家数十数百亿，具体多少钱也不管了，反正私人飞机天天开着，总统套房住着，资深土豪们围着……你天天追看网络小说？！
太违和了！
所以原本他看网小都是低调的看，连写书都得换成本名装成另一个人。
不想让身边这些位看不起啊！
更不想让你们找平衡，嗯，精神上的平衡。
不过现在倒是不太担心了，这么大的差距，你们平衡找得回来么？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何况艾拉似乎也说过什么独建思域啥啥的，虽然没太明白，但那高大上的程度，你们根本理解不了啊！
“我有个朋友。”王小宝平静地开口。
我有个朋友……陈文放努力地管理着表情。老江湖不是说说而已，那是能一叶知秋管中看皮知大象的。
不过，既然王大土豪说是他的一个朋友，那就他一个朋友吧，念旧的好土豪，肯定也是贫贱之交还没移，这就是现在最高大上的情怀了！
“我那个朋友呢……比较喜欢文学……”
文学？
哦，文学其实有很多分类，比如古典，现代，后现代，还有当代，还有按地区分的，美国的，英国的，南美的，祖国大陆的，香江的，湾岛的，岛国的……
“最近在研究文学的一个分类，就是分享性比较广的主流群创类别，也有叫作网络小说的。”
陈文放一脸认真地听着。
多难得的机会，王大土豪正敞开心扉和你谈他的“一个朋友”的故事。
“他比较喜欢的一本小说突然就写完了，结局比较差……比较开放……和随意……”
“是连载的？”陈文放好奇地问。
“对。”
“当年我也看小说，金老的那本雪山飞狐也是这样，突然就不写了，弄个两人在冰崖上，妹子在痴痴地等，听说他还收到不少抗议信。我也问过金老，他想过的结局是什么，他说想了几种都不适合，干脆就弄个开放式的吧！”
“还有这事？”王小宝很惊讶，他看书的时候早就过了早期传统武侠的年代，但经不住这么多年在小说届里混，当然知道那些经典都是怎么一回事。
“嗯，真的，我特地上门去问的。就是为了求一个心安，后来到底怎么了。”
“那就真没有合适的结局？”
“我也这么问。金老说，我合适的，不合理，合理的，不合适。”陈文放笑笑，“我骂了一声就走了。”
“骂了？”
“真的！没什么客气的。毕竟真的像是被骗了一样。”
王小宝点点头，这历史的即视感还真是强啊！原来牛逼的写手都这样，一点不考虑别人的心情，老陈你应该也是受到巨大的精神创伤吧！
陈文放追忆了几秒钟，看看王小宝的神色，又问：“那么，那个作家为什么这么快写完？真的是写不下去了么？”
王小宝笑笑，看看手机：“因为是写的同人文，因为现实中的人物恋爱了，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