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脚步声,本來垂着个脑袋的戚得标也抬起头來,他发现是一个生面孔时,立即放声大叫说:“冤枉,我是冤枉,牛大江是在**供信,是想屈打成招!”
负责看守的两个纪检人员,站起身來想要制止戚得标的叫声,任笑天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不要动,他也沒有理会戚得标,只是对着看守人员吩咐说:“先把人给我放下來,不要搞刑讯逼供和体罚,这样的对象,用不着玩这一套!”
到了第三个房间,这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也就是下面一个镇的副镇长,叫段枫,就是他手持戚得标的批复,从财务科那儿领出了二十万元巨款。
此人在所在镇,也只是一个上不了大台盘的官员,但因为分管滩涂建设这一块的工作,也就让他有了与滩涂局领导结识的机会,至于他是如何与汪哲军、戚得标这两个局领导搭上线的经过,别人也弄不清楚。
这也是一个心态好的家伙,任笑天进门的时候,段枫正在那儿陪着看守人员侃大山,说起荤素不禁的笑话,那是一套又一套,笑起來的时候,脸颊上的肥肉也直是在上下打晃。
段枫一看到任笑天等人进來,连忙站起身來迎接说:“领导好!”赶忙拉了一张椅子,让任笑天坐下,并且弯着腰站在了任笑天的身旁,这种做派好象和封建时代的太监差不多,只是腰身太臃肿了一些,让人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段枫,你在这儿生活得很自在嘛!”任笑天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往下一坐,不无讽刺的问道。
段枫一听任笑天如此说话,知道眼前的这个纪检干部是在收拾自己,想要找自己的毛病,立即苦起脸來说:“领导,我这也是沒有办法,才这样苦中作乐呵!”
“苦吗?段枫,我从你的脸上,怎么好象看不到一个苦的影子呢?”任笑天自我介绍说:“我姓任,來自于警察系统,现在主管你的案件,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还想再玩什么把戏,再搞什么阴谋诡计,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段枫额头上的汗珠,一个劲儿的往下直滚,心中也在嘀咕,这个年轻人,说话怎么这样冲呢?
任笑天有意调侃道:“段枫,是你不敢说假话,还是我不敢收拾你呢?”
段枫一听这话,更是汗如雨下,连连弯腰说:“任主任,任主任,是我不敢,是小人不敢!”
“哼,我看你也不敢,你的生活太安逸,所以才会养得这么膘肥体壮,这样吧!我任某人也发发善心,就來帮助你义务减减肥,段枫,你看怎么样!”
段枫听到这样的话,哪儿会不清楚对方是要整治自己,只是怎么想,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到了最后,他还是苦着脸说:“任主任,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老尽管给我指出來,只要能让我段枫过了眼前这一关,我们全家老小都要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任笑天制止住了段枫的打拱作揖,沒有好气的训斥说:“段枫,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戏,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问題,时间一到,你如果还不能给我把话说清楚,哼,你就给我象戚得标原來受的苦一样,靠墙铐着,一顿两个烧饼!”
“不能呵,不能,任主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呵!”段枫也算是放得下面子的人,立即就跪了下來。
任笑天也不多话,直接站起來走人,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说:“段枫,能与不能,皆在你的一念之间,是如实交待问題,还是继续伙同他人來糊弄我们纪委,你自己看着办!”
听到任笑天说得如此明白,段枫也不起身,直接坐在了地上号啕大哭起來,他在口中还不停地祷告着:“老天爷呵,这可怎么好呢?过往的各路菩萨,各路大神,求求你们吧!”
跟随在任笑天身后的纪检人员,感觉到是大开眼界,因为他们发现,这个新來的年青人有点不同寻常,进了三个被‘双归’的对象关押房间,态度却是大相径庭。
对汪哲军的态度是不冷不热,说了两句让人有点找不着头脑的话,就直接走人了事,在戚得标房间里,也沒有停留,只是说用不着刑讯逼供这种方法,对段枫说的话最多,态度也最为严厉。
老资格的纪检人员已经有了明悟,此案一定是另有玄机,突破口应该就在这个段枫身上,只是大家想不通,任笑天为什么要在三天之后才來找段枫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