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关心这个人选,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让李书记给看上了,会被刚刚上任的李震民,当成了立威的祭品,给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去当官,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当然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嫡系成为这个推荐对象。
陶部长沒有说出推荐名单,反而是李震民先开了腔:“灞桥镇是我们区经济发展的老大难,一直都在拖全区的后腿,在我当区长时,沒有能够解决这个问題,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每当想到那里有三万多的老百姓,还生活在贫困线以下,我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的难受!”
对李震民这样作秀的话,几乎是所有的人都予以直接过滤,真要这么忧虑,早干什么去嘞,演戏的本领,只要是在官场上混的人,都会來上这么几招,不要说就这么几句漂亮话,即使淌上几滴眼泪,也不算什么难事。
陶部长已经漫不经心的抽起了香烟,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看來,他是不准备宣布这个倒霉者的名字了,此时的李震民,仿佛沒有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已经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轻松写意的端起了茶杯,用杯盖撇开浮在表面上的茶沫,慢慢地品起茗來。
‘呼’的一声,彭中云一口吹开了面前那袅袅上升的烟雾,以此來表达自己对李震民那故弄玄虚做法的不满。
“大家都知道,灞桥镇的问題,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要想解决问題,墨守成规是不行的,必须要打破常规的使用人材才行!”说到这儿,李震民又停了下來,想要看看大家的反应。
坐在他旁边的谢副书记,有点不耐烦地用笔在敲打着笔记本,什么玩艺儿,说起话來总是说半句,留下半句的,让人讨厌,水素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低垂的眼睛也睁了开來。
“任笑天,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李震民把嘴用力一抿,终于是图穷匕见:“这个同志,调來纪委虽然时间不长,已经办了好几个有影响的案件,而且办得都很成功,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头脑很聪明,他在警方工作时,连陈市长的表哥都敢抓,说明他是一个不畏**,刚正不阿的好同志,有能力,有活力,更有魄力,大家说,让这样优秀的同志去灞桥镇,岂不是大有希望吗?”
话说到这个样子,会场上沒有出现纷乱,反而是一片沉默,李震民与任笑天是一对冤家,这是海东区领导班子里众所周知的事实,让一个二十六岁的年青人去灞桥镇,挑这么一副沉重的担子,还美其名曰是重用人才,明摆着的事实,就是想要借刀杀人。
谢副书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李震民可不是一般的歹毒,名义上是把任笑天给捧成一个人才,其实不然,是以退为进,先高高的捧起,然后再狠狠地摔下,任笑天一旦在灞桥镇折了威风,也就等于是断了仕途上的希望,用心不可谓不毒辣。
“李书记,你说任笑天是个人才,我不反对,难道说,我们纪委就不需要人才了吗?”水素琴虽然是在质问,眼光连看也沒有看李震民一下。
当李震民口中吐出‘任笑天’三个字的时候,水素琴就想拍案而起,好好教训一下对方,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有此刻的会场情况,才沒有公开泛滥。
压抑到最后,才抓住李震民口中的‘人才’二字进行了反驳,你既然说任笑天是人才,那我们纪委的工作也需要人才,对不起,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让任笑天给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