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抖落掉身上的绳子,我和顾光明也凑到了高童身边,照片只有两三张,虽然井下漆黑一团,借着闪光灯的亮,还是照出了一个垒砌深藏在井壁上的拱形洞口,从照片上看,洞口边缘砖的颜色和周围的井砖浑然一体,应该是修井的时候直接砌出来的。这么照出来的洞口,看不出大小比例,大头比划着说有一米多高,猫着身子钻进去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事关083的机密,我们几个不敢太过张扬,一直在小声地互相嘀咕着,这也是高童不希望肖队长那边的考古工作者参与进来的原因。高童转身喊来了几个跟队的民工,让他们连夜搭出一付架在井口的临时架子,向井下拴上几股尼龙绳,最下面垂一个能站住人的木笼,反正结实能承住人的重量就行,其余的能多简单就多简单。看着几个人连声说没问题,保证不会出差错,才放心地和我们几个一起回了营地。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早早的到了井边,井的上方已经搭好了简易的木头架子,高童试了试,看上去的确结实耐用。这一次高童没再理会我们几个的相互谦让,第一个站到了下面用木方钉出来略显笨重的木笼里,让众人拖曳住了绳子缓缓垂下,下到井的深处。
紧拽住绳子的手上重量突然一轻,我的心也跟着微微一哆嗦,好在高童的声音紧接着闷闷地从井下传来,让我们先等着,一定不要跟下来。我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如果井下就是张义山秘密的终点,实在是令人担心。
默默眼里也闪着一丝顾虑,嘴上却劝慰着大家说道:“张义山一定不会设置过份的机关,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要把秘密留给后人,而不是故意陷害谁。”众人一起点头,虽然默默这么说算是在找个理由宽慰一下自己,但宽慰总比这么提心吊胆的担忧来得强。
静静地等了虽说只有三五分钟,时间也觉得特别漫长,井底终于传上来高童的声音,说钻进洞口里面的空间很大,还没发现什么蹊跷,让再下去几个人带上工具帮他。这次我当先地自告奋勇,害怕还是有些害怕,可是总让别人冒风险实在是有些不仗义,随后顾光明大头也不肯留在上面,连默默都死活要跟着,几个人一商量,反正听高童的意思他那里一个人不管用,索性大家都下进去再说。
一旁几个帮着拉绳子的民工也没用我们过多的嘱咐,说让我们放心,他们一定在上面好好守着,需要什么就让我们在下面喊,他们都听得到,既然赚我们的工钱,就不可能把这么点儿事还给办砸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四个人一一被垂到了井下。我第一个站在木笼里,随着绳子缓缓往下放,头顶井口透进来的日光由强烈渐渐黯淡,觉得四周瞬间变得潮湿阴冷,不免有些胆虚,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颤栗。
扒住洞口猫着腰向里钻的时候,虽然明知道高童在里面,可他突然探进来的头还是吓了我一哆嗦,被他扶了一把,爬了几步钻出去,空间就豁然开朗,变得宽阔高大起来。暂时来不及细看,我站直身子返回来等着接应其余几个人,等到默默最后被我和大头左右扶着胳膊钻了进来,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大头打开了带进来的照明灯具,这处地下秘室刹那间明亮起来。左右一打量,就让我们一直以来的好奇和期待变成了惶惑,一间面积差不多二十多平方米的地下室,却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转头和顾光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想的大概一样,这是不是说张义山的秘密已经让人取走了?
高童指了指脚下大块的铺地石板,说道:“如果硬是怀疑有问题的话,就是脚下这些石板了,用的石料又厚又重,不太合常理。你们下来的时候我使劲敲了半天,左边角落那里声音发空,下面好象另有空处。”
我们几个下来时带了几样工具,让默默待在一旁,四个人一起好容易撬动了左上角那块石板,当厚重的石板被我们使了吃奶的劲儿掀到一旁,向下的一道石阶终于显露了出来。
下面果然是藏着暗道,而且这石板左右严丝合缝,好象从来没被人撬起过,每个人都有些兴奋,但谁也没敢轻举妄动。高童低头探身把头上的矿灯照进去,石阶看着并不很长,能看到另一头通向漆黑幽深的地下。高童转身拿过铁镐,向下使劲砸了砸第一蹬石阶,看不出布置了什么机关的样子,长吸了一口气,慢慢把脚稳稳踏上去,一步,两步,堪堪迈到第三步还没踩实,旁边的默默忽然叫了一声:“等一等!”
静寂的地下秘室里听不到外面的一点声音,默默这一喊连高童也被吓了一跳,从石阶上退了回来,随后四双眼睛不约而同“唰”地一起盯着这妮子,我心说哥可是真胆小,要是被你吓成了痴呆,哥非得让你嫁了我做赔偿不可,正好拿你的智商找补找补。
默默谁也没理,只是蹲在地下紧盯着那道石阶,嘴里不知默念着什么,过了一会,小声说道:“一共十八栋,比张义山墓里那道石阶少了一栋。”
“张义山墓里的石阶?”高童转头看着默默因为一时激动而微红的脸,不解的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这两道石阶之间有什么联系?”
默默轻轻点头,“位置和走向完全一样,都在左边的角落里,唯一不一样的,只是多了一栋,张义山墓里那条奇怪的石阶是十七栋。可是……你们记不记得张义山墓里那条石阶,中间缺了一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