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当初我醒来第一次事,都恨不得整个股市休假停牌,不忍心看着远景的股票一开盘就被牢牢的钉死在跌停板上。”想起那阵子的事,霍景桐有些心有余悸。
短短的几天,远景的市值缩水多少,财富蒸发了多少亿,至今霍景桐都有印象。
“结果呢,景纬回来了,临危受命,他那么沉稳低调的人,也史无前例的开了一场那么大的酒会。这其实也算是向老爷子作了一种妥协。”
“那你说他们是互相妥协的关系?”
“你记得景纬跟黄蕊蕊交往的事吧?这黄蕊蕊本生名誉不好,那阵子一直风传跟什么小明星车震,报纸上又说跟李文川交往了六年。当初老爷子是怎么也无法容忍,召了我们大家,一致去景纬的别墅,给他施压,可最终,明显是老爷子妥协了。”
“你的意思是,爸爸实际上已经答应了景纬跟她交往。”
“答没答应,我不清楚,至少是一种默许状态吧,只当一个情妇这样养着,老爷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听到这儿,霍景桐推了程嘉德一把:“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一个二个的,成天就惦记着养情妇。”
“哪有。”程嘉德没有承认:“男人在外,交际应酬逢场作戏总是难免不了,但大的关节,都是清楚明白的。”
霍景桐没再啃声。
她的婚事,跟大姐的不同,大姐纯粹是爱着曾诗杰,当年结婚都有着下嫁的这一说法。
而霍景桐的婚事,更多有一种商业联姻的成份在里面,凤西集团也是本市数得着的大企业,而程嘉德也是这一代的青年才俊中的翘楚,两人的婚事,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门户相当,连当初本市所有的媒体和报纸,口气都是一致的统一,公认的金童玉女。
程嘉德并不花心,但这种联姻的婚姻,夫妻之间有多大的爱情与激情,是可想而知。
霍景纬进了老爷子的书房。
旁边几大柜的书架似乎又增加了一些新的书籍,全是一些养生息气的书籍。前面的黄花梨的书案前,摆着笔墨纸砚,似乎霍闻声平时也挥毫泼墨,爱上了书法。
霍闻声坐在轮椅上,微微的仰了头,似乎在闭目养神,听得声响,他微微睁开了眼,一刹间,霍景纬竟有些错觉,似乎,他有些老泪纵横。
霍景纬没有出声,书房中一片寂静。
“你妈妈去世多少年了?”霍闻声问。
“十五年。”这是霍景纬心中的痛,他怎么会忘记,说这话时,他的心,如被千钧重石压着一般,他有些无法呼吸。
“明天我们去看看她吧。”霍闻声说。
“不需要。”霍景纬直接冷声拒绝。
没料得霍景纬拒绝得这么直接,霍闻声抬起头来,再度将霍景纬上上下下的审视一番。
“你以前是很想我去祭奠她的……”
“此一时彼一时,以你现在的状况要去一趟,我怕打扰了她的安宁。”霍景纬冷峻着脸,语气冷冽,字字如刀:“你就让她在天国安息吧,至少她到死时,仍是相信你,相信你只是很忙……”
这话,戳着霍闻声的痛处,终于有泪水,从浑浊的眼中滑了下来:“是我对不起她……”
“你岂止对不起她?”霍景纬的情绪,也悲壮了起来:“当年你那极尽羞辱的话,可是令另一个鲜活的生命也这么安静的长眠于冰冷的地下。否则她现在也应该已经结婚,有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爱她的丈夫,有她喜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