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落寞、在霍景枫情绪激动着要跟自己大吵大闹的时候,霍景纬则是一脸无所谓的冷眼旁观着。
霍景纬是真的对他的这些姐姐寒心了,若非霍闻声去世,怕是他永远不要跟霍家的人打照面。
想明白了这一点,曾诗杰也就是放心了。
“可我还是不大放心。”陈渝道:“要不,诗杰,你就不要再去抢曾瑶瑶的抚养权了?”
“不,我要争,一来,能痛快报复霍景枫,二来,我也能试探一下,霍景纬会不会帮她。”曾诗杰笑。
“可是,真要将曾瑶瑶争过来,你又要我们如何与她相处?这些年,她一直是霍家将她养大,怕是一直将我们当仇人看待。”陈渝终于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你就不怕她是为了报复而来?”
说到这一层,曾诗杰也有几许的顾虑了,所谓虎毒不食子,曾瑶瑶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决定,去私下探探曾瑶瑶的口风。
曾瑶瑶已经十一岁了,综合了曾诗杰与霍景枫两人的优点,典型的美人胚子。
曾诗杰在她练芭蕾舞的地方找着了她。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曾诗杰,她有些不适应。
“瑶瑶。”曾诗杰微笑着,叫她。
这些年,曾瑶瑶对他并不是没有印象,在跟霍景枫离婚后的一段时间,他都还时常出现在霍景枫的身边,令曾瑶瑶小小的心灵,一度认为爸爸妈妈会复合。
可现在,被霍景枫成天洗脑,说着她的爹地如何的阴险,如何的居心叵测,她对这个爹地,也有了几许的抵触。
“怎么,看见爹地也不叫了?”曾诗杰笑问她。
“爹地……”曾瑶瑶终究也不过小孩子,在他的这么责问下,叫了出来。
随即,她迟疑着问:“你找我有事吗?”
“怎么,没有事,爹地就不能过来看看瑶瑶?”曾诗杰依旧保持着他那可亲的笑容。
“不是。”曾瑶瑶道。
“我知道,爹地跟你妈咪离了婚,让你处在中间很为难,爹地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曾诗杰跟曾瑶瑶道歉。
曾瑶瑶立在那儿,没有说话。
这突然冒出来对她这么关切,她真有些不适应。
“我跟你妈咪,确实之间有些事,令我们没办法继续在一起,但是,并不表示,爹地就不关心你。只是你的妈咪,不许我来见你罢了。”曾诗杰说。
说话间,曾瑶瑶的舞蹈老师过来,看了两人一眼,示意曾瑶瑶该练功了。
“跟老师请个假,我们出去走走吧。”曾诗杰对曾瑶瑶道。
曾瑶瑶眨巴着一下眼睛,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去跑老师请了假,换过了舞蹈服,跟着曾诗杰走出去。
霍景枫坐着出租车来接曾瑶瑶。
以往风光时,有专车有专职的司机负责接送,可现在,她也落魄到只有坐出租车的份。
没有任何财产,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吃住全是霍景桐。
虽然这没有任何问题,霍景桐也不介意多她们母女俩人的开销,可曾诗杰要来抢夺曾瑶瑶的抚养权,这还是令她不安。
她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婚姻,失去了家产,失去了父亲,她不想最后,连自己的女儿也失去。
当她按着平时接送曾瑶瑶的时间,到了舞蹈房时,舞蹈老师告诉她,曾瑶瑶已经跟着她的父亲走了。
霍景枫简直是气得发抖。
果真曾诗杰是如此的咄咄逼人,要将她逼得走投无路吗?
在外面的甜品店中,霍景枫隔着玻璃窗,一眼就发现了里面的曾诗杰跟曾瑶瑶。
父女俩坐在临窗的位置上,曾瑶瑶面前摆了无数的甜品,似乎父女俩在谈着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融洽。
霍景枫几乎气得吐血。
枉自平时在曾瑶瑶面前,将她的这个老爸说得如何如何的卑鄙无耻,让她时刻记着,可哪料得,似乎不起作用,她跟她的父亲,依旧是父女情深,没有丝毫的介怀。
可转念,霍景枫感觉这事,怪不得曾瑶瑶,毕竟她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姑娘,被曾诗杰几句话轻易的哄了,也是正常。
一定是曾诗杰来给曾瑶瑶灌mí_hún汤了。
霍景枫一把推开甜品店的门,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想也不想,扯着曾诗杰面前的那一杯奶茶,直接向曾诗杰泼了过去。
“你……”曾诗杰一下跳了起来。
“妈咪……”曾瑶瑶也看见了一脸怒意的霍景枫,站起身来,小心的叫了一句。
“跟我走。”霍景枫搁下杯子,拉着曾瑶瑶就要走。
“小枫,你这又是何必。”曾诗杰取掉眼镜,用纸擦着脸上的奶茶。
好在奶茶的温度不高,并没有烫伤,但被人在甜品店如此的泼了奶茶,那可是相当的没有脸面。
虽然曾诗杰竭力在曾瑶瑶面前维持着他温文尔雅的父亲形象,但心中,却是恨不得就此将霍景枫掐死算了。
这女人,跟那些年比起来,简直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不管是形象还是脾气,已经不再是那养尊处优、倨傲矜持的霍家大小姐,她就是一地道的弃妇,更年期提前,除了发怒发怒再发怒,她也没有别的本事与能耐。
“曾诗杰,你这伪君子,你这卑鄙的小人,我告诉你,你想跟我抢瑶瑶的抚养权,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将瑶瑶让给你的。”霍景枫狠狠的骂着。
曾诗杰没答话,只是从容的拿着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
他的优雅从容,与霍景枫的狂燥暴怒,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