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凤还因朋友重伤而心惊,下一刻沙漠里便突然拔地而起一个巨大……热气球?他只觉得眼前一晃,他拉着花满楼就直接翻滚进了一个篮子里。
只等他再次站起来,熟悉的失重感将他整个人包围。
他只听到花满楼惊慌的声音:“6小凤,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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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烟雨几多愁,愁入酒乡人不知。
入冬后,来小楼讨热茶喝的人就愈多了起来,滚烫的茶水入喉,总给寒凉的心一些温暖的慰藉。
花满楼站在小楼的二楼,冬日里的花草并不多,自然比不得春夏的繁花似锦,这会儿他正在给一株药草浇水。喜寒喜湿的药草本就不多,他浇完后将水壶放下,还没等他转身回屋,就听到咳咳咳的声音从三楼传来。
他眉间一皱,黝黑无光的眼睛转头就幽幽地瞪人,谭昭即便知道对方看不见,可他还是如很多次一般很怂地缩在了棉袄里。
是的,会作死的小狗子谭昭并没有死。
不过虽说大难不死,身体却差得要死。不说再也不能修炼,就是各种沉珂并症堆积在身上也让他活得格外艰难。
“七童,真的,我要是一直再这么躺下去,就真的要出大事了。”反抗的声音有点弱,听着就中气不足。
花满楼也很无奈,当初他和6小凤赶到沙漠去救人却莫名被人放上天,他俩心焦地等了半个时辰才被古怪的东西放了下来。
他看不见只能循着血腥味过去,6小凤却比他度快。
一个内力全失,一个经脉尽断只差小半条命,花满楼几乎难以想象当时的谭昭是如何活下来的。
可让他问,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谭昭看到满脸认真的花满楼也很无奈,他猛地咳了一通,终于挑起了一个话头:“七童,我有些想喝自己酿的梅花酒了。”
“你这身体还酿酒,想想就好了。”
……果然七童这些年变得愈冷酷无情了,谭昭又被系统骂了句该,他觉得……人生真的太艰难了。
两人捧着茶坐在暖炉边,兴许是暖意熏人,花满楼终于问出了口:“谭昭,你真的不去见见睿儿吗?”
谭昭捧着茶喝了一口,这参茶的味道真的太差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我难道不问,你就没想过吗?”
“我当然想过,但我是个很怂的人,这家子惹不起惹不起!”而且小孩子忘性快,不见比见好。
说的轻巧,花满楼却微微皱了眉:“谭昭,我以前是不是说过你和6小凤很相似?”听到谭昭点头,他继续开口:“可现在,我觉得你与他一点儿都不像了。”
“6小凤可比你没心没肺多了。”
谭昭一楞,又低声咳了一通,他如今身体大不如前,活着也是熬时间,可好友相邀他也无法推辞便在这小楼里住了下来。
算算时间,他恐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人都要为自己的冲动和作死付出代价,谭昭觉得自己已经深刻在践行这句话了。
“谭昭,我们是朋友,对吗?”
谭昭不解地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而且还是好朋友。”
花满楼:“可你并没有拿我和6小凤当朋友,否则你有危难的时候,你该选择求救而非是独自承受。6小凤就不会,他是个很好的朋友,而你不是。”
谭昭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都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以为,我们该是好朋友的。”花满楼是个很温和的人,少有说这般严厉语句的时候:“可我觉得,我们还不是。”
所以说,千万别把任务世界的人都当傻子。玉罗刹能现的事情,没道理朝夕相处的朋友不会觉:“七童,做人有时候别这么敏感。”
“我有时候也希望如此。”
手中的茶已经凉了,谭昭将杯子放在暖炉边,轻轻开口:“七童,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
系统没有阻止谭昭透露他的来历,他就掐头去尾将一些不能说的东西隐没说出自己的过往,这比想象中来得容易许多。
谭昭老早就说过,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特殊久了谁都受不了,他以为他可以做到,可事实是他做不到。
——他可能是所有快穿文里最不适应的男主了。
花满楼连借尸还魂都想过,却没想到事实远比他想的还要离谱,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才有恃无恐?”
“……七童,你可以不用这么敏锐的,真的。”
因为不会死,所以无所顾忌吗?其实恰恰相反,就是因为不会死,谭昭行事才会有所顾忌,他怕他太过眷恋,也怕再也见不到挚友。
说到底,谭昭上辈子虽然浪得开心,但交心的朋友一个没有。到了这里交了两个,自然如获至宝,不敢随意对待。因为自己的事情要去连累朋友,谭昭几乎想都没想就否认了这条路。
而今被花满楼指责,谭昭也无话可说。
“其实,人与人的际遇都是缘分,便如我与你相遇,我们是朋友,即便不想见也一直是朋友。谭昭,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刚刚失明的那段时间?”
花满楼也不是与生俱来就是这个模样的,哪有人生来从容且温柔的,他也曾日夜彷徨孤单,只是人倘若因对未来的恐惧而裹足不前,那么人生的路也到头了。
所以:“谭昭,要好好活下去。”
谭昭楞了一下,忽的就笑了起来,像是散尽了阴霾一样:“嗯,七童,我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