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到一个妇人,站在懿馨珠宝店门口,眉飞色舞的,一连用了三个更后,又激动的伸出五根手指,对街对面挎着篮子买菜的妇人道:“嫂子,快去懿馨珠宝店,听说他家新做出来的萤石,是方形的,款式很特别,颗粒比金凤祥的更大,晶体也更纯净。”
“最关键的是,他们才卖五十两白银一条!五十两啊,连金凤祥的一半都不到,真真是良心价!”
说话这人,是懿馨珠宝店的熟客,她刚买了两条萤石项链,准备一条给自己带,一条留给她还未出阁的闺女,做嫁妆。
一听五十两,旁边已经走过了店铺的路人,直接折回头进了懿馨珠宝。
还有人闻风而至,让原本冷清了两日的懿馨珠宝店,此时又活泛了起来。
“你们店铺怎么快空了,不补货了吗?”有客人好奇的问。
一旁的颜景行一边和气的回答,一边想着:停云这小子也太拼了,一晚上竟做出这么多货,现在恐怕累惨了。
早已呼呼大睡的停云根本不知道,他做的那些珠链,在刚开店不久,就被洗劫一空。那把萤石做的梳子,根本就没敢摆进店里。
颜景行想着,反正也不愁卖,还是先拿给颜玉清过过眼,估个合适的价再卖吧。
金凤祥内,客人仍旧络绎不绝,懿馨珠宝内的那几天萤石珠链产量太低,对这边的萤石售卖根本毫无影响,甚至在懿馨珠宝店卖完以后,金凤祥这边都忙得根本不知道,原来在今天早上的某个时候,懿馨珠宝店也卖了条萤石珠链。
颜玉清窝在了三楼多日未曾下来,今天终于下楼吃早餐了。殷风递给了她萧衍的回信,里面除了说一些他对这种宝石的设计想法,还附了二十多张各种款式的首饰样式图。看得颜玉清目不暇接,一时间兴奋不已。她终于不用再通宵赶图纸了。
早膳后,颜玉清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细细的欣赏着停云雕的那把萤石梳子。他采用的是俏色巧雕,把颜色最鲜亮的那部分做了柄,色彩变换的地方做了梳齿,远远看去,像一片色彩斑斓的小彩虹。比起金凤祥的那一串串石性颇重的珠串,要精美上不知凡几。
“这个放起来到时拍卖吧。拍得的钱,最后和停云五五分。”颜玉清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小厮们集体尖叫。三楼的老师傅一连几天,都有小厮帮着打水洗澡,帮着洗衣做卫生,仔细一问,原来都是想跟着学手艺的,当下无比佩服颜玉清。
往常,让他们多学一些,像要了他们命一般,如今这全店学习的热潮,让他们几个老师傅一时都有些适应不了。
小厮也懂手艺,不仅在最忙的时候能搭把手,在平时给客人介绍首饰的时候,讲解也变得更为细腻准确。这是颜玉清一直梦寐以求的结果,没想到这个契机居然让其实现了。
金绿宝石、萤石还有鳄鱼皮首饰,这几天都要上店。颜玉清看了看空了大半的店铺,眼神暗了暗,冷哼一声,“云溪尼姑庵?很好!任你金蝉脱壳成什么,都得把拿了我的东西,给我一五一十的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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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环绕,幽深静谧,如空谷般无半点声响的重峦叠嶂中,有一小块袅袅白雾漂浮的地方。晨起阳光正盛,一束光线打在了浓雾缭绕之上,渐渐的,一个古香古色、青砖碧瓦的飞檐缓缓浮现出来。
刺耳的詈骂声从碧瓦之下传来,划过空灵幽静的谧谷,传到了云溪尼姑庵门口的颜玉清耳中。颜玉清抬手示意部曲隐蔽在尼姑庵外围等候,自己则和青竹二人走了进去。
一个手提着小木桶,扎着丸子头的小道姑,边哭边勺着桶里得水浇菜。她身上的灰色粗布道袍湿了一大半,粘在身上,不知是水是汗。旁边坐在墙荫处,拿着一把白玉圆扇,身穿灰色俏云纱的美艳道姑,正寒着一张脸,对着前面的小道姑指手画脚。
她头上的羊脂白玉嵌红宝石如意和和发簪,插在乌黑油光的发髻上,在夏日的阳光中褶褶生辉,晃得颜玉清差点就睁不开眼。
这不正是她店里的首饰么,还是她亲自设计的样式,印象颇为深刻。如今竟戴在了本应净心清修的道姑头上,看来这个尼姑庵,果然如姜女史所料一般,行为不端。
颜玉清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尼姑庵确实不大,除了正面的庵堂和左右两排厢房,只有一个种菜的小后院。巴掌大的地方,也不知她的那几箱珠宝到底被藏到了哪里。
颜氏部曲发现那些箱子自被抬进尼姑庵后,便再也没有被抬出来过。因此她断定,几箱珠宝肯定还在这附近,只是不知道具体哪里。
她一时半会也不急着把东西找出来,先查清楚到底是谁对她屡下黑手,才是她这次来尼姑庵的根本目的。
那个美艳的道姑正骂的兴起时,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位姑娘,均穿戴精美华贵,那一套双色紫黄色晶头面,更衬得为首的女子身份金贵异常。
美艳道姑忙起身相迎,刚刚还横眉怒目的表情,此刻已如春风和煦般,热情明媚。她惦着小步娉婷而来,满脸笑意道:“姑娘这是来拜普贤菩萨的吗?”
颜玉清一愣,也不是很懂菩萨之间的区别,只轻轻的点了点头,掩盖了过去。
那美貌道姑一见颜玉清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当下心中窃喜,搭话道:“一看姑娘就是出身富贵人家,这益州才流行起来的双色紫黄晶,您一带就是一整套啊!”话语间说说不出的羡慕嫉妒,那勾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