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好似看透我,对我解释道,“那场车祸,你妈妈昏迷了四年多,两年前醒来,身子一直很虚,很多事情我还没来的及跟她细说。”
没有理会江雪,我缓缓走到萧玲身后。握着轮椅推手,轻轻说道,“我们回家吧。”
我装不来在别人面前像海大军一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飙苦情大戏,流它一缸造化弄人戏剧性浓烈的眼泪。
我只想在她说一声,“好。”或者点个头时,推着轮椅带她离开。
可那是黄粱美梦了。
她用手推动两侧的车轮,拉开我们的距离,背对着我说的很温柔,‘我在这里很好,你们回去吧。我哪也不去。’
两句轻飘细语,那语气好似告诉人,她原谅我了,她不恨我了,其实不是的,在我听来满钵还是恨,比赶我出家门那回恨的还多,因为她对我连失望都没了。
我想问她,‘十年了,你是还没恨够吗?’
可理智不允许,就是明知会受伤,也不该自己给自己一刀。
我看着她的背轻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有家了?”
她没有回答,更没有转身的打算。
海大军搂着她的手,说,“我们回家住吧。回z市,几年前我就跟金佩佩离婚了。”
江雪插道,“要不都别走,都住下吧!萧玲在这住惯了,刘护士照料她也方便,行吗?”
海大军没有应答,看了看赵兵后,又看向萧玲。萧玲没有吱声,赵兵说,“住下吧,不差两间房。”
江雪热络的拉着我的手,“萧冷,你也住下吧。”
我反感的推开她,十天前还指认我是害死她女儿的罪魁祸首,这会儿让我住下?是她心胸太广可以以德报怨?还是她良心未灭尚知道她亏欠萧玲太多了?
我看就是她想多一份保障罢了。
我没搭理她,上前两步对萧玲说,“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她说的有点冷,她说,“你回去吧。”
“行。你告诉我六年前为什么搬家,我就走。”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开口。
我软了语气,问道“是因为金范寄了那些酒店开房照片给你吗?”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我奢望着她随便回应我一句,不管是或不是,给我机会顺着藤子解释,他妈六年前我也是个受害者啊。
可机会从来都是我争取不来的。
“其实六年前根本什么都没发生,那个照片上抱我的男人就在。。。。。。。。”
江雪快速打断说道,“你妈妈累了,让她先休息吧。她身子虚,那些过去不开心的事情,能不提就别提,没有好处。”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让我说,就是想我背着这口黑锅,她好冠冕堂皇的告诉萧玲,她女儿是我害死的,所以对于那场交通意外,我们有义务不追究。
我看着江雪,故意拉仇恨,“那个照片上的男人就是赵兵,他亲口说过,那天我们根本没发生关系。海大军知道,那天他也在场,他也听到了,他能作证。”
萧玲的冷漠让我意外,难道她搬家的理由不是因为照片,也不是因为林雯的死?那是为什么?
我回头问萧玲,“你没有反应,是因为你搬家的原因不是那些照片?是你也认为她女儿的死是我害的?之所以搬家是害怕她们上门找你麻烦?”
江雪掩着嘴哭,我不知道她哭什么,她的惺惺作态太让人作呕了。
这会儿我妈不跟我走,还在不明所以的怪我,她怎么可以还想用眼泪博取我妈的同情?
她害怕萧玲理清来龙去脉,回过头找她算账,那是她最有应得。可我呢?我除了这个妈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想抢我的,她凭什么跟我抢。
我嫌恶的吼她,“你哭什么?还想哭给谁看,你自私自利就只会关心你自己。林雯都死了,现在还想装好妈妈,你有病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配做一个母亲吗?你要关心过林雯,她根本不会这么轻易为一个贱男人自杀!你更没有资格把林雯的死记在我头上,还恬不知耻的要求我妈放过你。”
“都是别人的错,你没错吗?”说话的人出乎意料,不是江雪也不是赵兵,而是萧玲,她的语气平缓又不带一丝情绪,好似她对我的质问只是一句,‘你吃过了吗?’。
为什么明明是我妈,帮的是江雪不是我?有一个害死人的女儿,会比较光荣吗?
心揪得很疼很疼,可我还是不服气的问:“那我哪错了?”
她笑了,“你没错,你永远不觉得你有错,就永远不会错。你委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时,你问过你自己你哪做对了吗?你弟弟死在你面前,你不知道你错哪;你同学死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你错哪?难道他们的死你敢说跟你没关系?那你觉得他们的死,跟谁有关?你没错?那你做对什么?你后悔过吗?如果你后悔过,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吗?还用到处问别人你错在哪吗?”
我看着所有人投来的目光冷笑,她的话满满是破绽,可所有人好像都觉得我该无言以对。
真是个笑话!如果后悔什么,便是做错什么?那我死也不后悔,我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去后悔?明明最大的过错都不在我,为什么你们就纠结我一个人错了没有?
是不是我不死,全世界就我最可恶?
我问萧玲,“所以你觉得你的错就是抱养我吗?”
她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