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痛苦的嘶喊声打破了夜的平静,相爷府的一角开始吵闹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声嘶吼声,孙玉岩面色越来越难看,看着一盆接着一盆血水被送出来,孙玉岩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那鲜红的血刺痛着他的眼睛,灼烧着他的心,深深的看了眼屋内,转身离去。
“相爷……”屋外传来了韩勇的声音。
黑暗的屋里,韩相爷坐在桌边显然是一直没有睡觉,等待着什么,因长久没有休息嗓音有些沙哑,“说。”
“闵姨娘小产了。”韩勇的声音带着些失望,虎毒不食子,这样的选择还真叫人寒心啊。
屋内一片安静,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才道,“把那份试题给他送过去吧。”声音里透着疲惫。
“是。”韩勇看着紧闭的房间,有些担心,只希望相爷不要太过伤心才好。其实,孙玉岩如果选择的是孩子,这份试题也会在天亮之前送到他的面前,只是,没想到孙玉岩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
屋里的韩相爷面色难看,他还有什么理由相信等他以后没了以后,孙玉岩会好好的对待墨儿?这样为了权力狠心的连自己孩子都杀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他相信。
韩相爷颤颤巍巍的起身,有些疲惫,腰却挺的笔直,他要好好的为墨儿谋划谋划才行。
这边痛苦过后的闵姨娘默默的流着泪,双眼无视的看着屋顶,屋子里还漫延着浓重的血腥味,时刻的提醒着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离她而去。
这么多年来,她安分守已从来不去肖想自己不能想的,她只想守着自己这一个小院过自己的生活,她尽心尽力的服侍着夫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孩子!
“姨娘,你现在的身子不能流泪,会伤着眼睛的,夜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青荷一边帮闵姨娘擦着眼泪一边劝着。
闵姨娘突然一把握住青荷的手,力气大的惊人。
青荷忍着痛,“姨娘。”
闵姨娘转过头来,眼里全然的恨意,“那药是谁煎的?是谁!”
青荷被她眼里的恨意吓到,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是……是小德,大爷已经,已经让人仗毙了她。”
仗毙,闵姨娘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青荷只觉得这样的闵姨娘有些吓人,她不会……不会疯了吧。
仗毙了小德又能怎么样,她也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真正的罪魁祸是韩墨卿!
如果不是她,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没了。如果不是她,子歌,子莹不会过的这么抬不起头来!如果不是她,这些年她怎么会如此忍气香声,韩墨卿一切都是因为她!
“青荷,帮我去做件事。事成之后,我便奖你的卖身契还给你。”闵姨娘的眼里闪过一抹戾气,抬手抚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孩子,娘会为你报仇的!
“姨娘!”青荷又惊又喜的看着她闵姨娘,她可是死契啊!一辈子的奴才,就算是死也是韩府的鬼,卖身契还给她就代表着她自由了?
“当然,如果这件事失败了,你也没命了。”闵姨娘提醒着:“你要好好想想做不做。”
听了闵姨娘的话青荷犹豫了,是啊,她只顾着开心了,这样丰厚的条件怎么可能是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成功了,不仅是你的卖身契连弟弟的卖身契我也会还给你。如果失败了,我保证你弟弟不会受一点影响。”
这样的诱或对青荷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她慢慢的动摇,拿回卖身契就代表着她不再奴才了,她不用再低人一等的天天侍候人,更不用天天心惊胆颤的猜主子的心思。
“闵姨娘交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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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休沐对于韩墨卿来说过的快了些,好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又要开始每天早起去学院了。
坐上马车的韩墨卿抬了抬手臂,只觉酸痛不已,她微皱眉,看来学射击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雪阡见状道,“小姐,要不奴婢给你揉揉?”
“不用了,再揉还是这般,让车夫起步吧。”说着拿起身边的医书看了起来,虽说在建玉林坊的时候她就开始接触医术,不过跟学院里教的还是有区别的。学院里主要还是以妇科为主,让她倒有些意外之喜,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个新的领域。
“韩小姐。”马车外传来轻柔唤声。
韩墨卿放下书,看了眼雪阡。雪阡掀开窗帘,回头,“小姐,是裴小姐。”
;裴雨凝?
韩墨卿来到窗边,“裴小姐,不知叫我有什么事?”
裴雨凝面带淡笑,真诚道,“韩小姐,我昨日听娘亲说最后城中新开了一家糕点店,里面的糕点跟茶水都很不错,所以便邀请韩小姐一起去品尝品尝。”
韩墨卿看着裴雨凝拒绝,“不必了,我回府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裴雨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韩墨卿也不再看她,放下窗帘就准备坐回座位上去,刚转身,裴雨凝忙又出声唤道,“韩小姐!”
韩墨卿不耐的掀了窗帘,语气微冷,“裴小姐还有事?”
裴雨凝看出了韩墨卿的不悦,面带犹豫,“韩小姐,其实,其实我是想,我……”说话间,见韩墨卿的脸上的不耐越来越浓,裴雨凝牙一咬,眼一闭,“其实我想跟你解释,那一天替你说话,并非是想要巴结于你,而是出自真心的帮忙。”
韩墨卿微讶,开了头后面倒是好说很多,“韩小姐,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