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车子拐下公路,停在一处山丘下面,这里距离艾季达比耶市不足三公里,目前整个城市已被政府军封锁,我们这些全副武装的军人不可能直接进城。
一群人无声无息的跳下汽车,各自整理好装备,集结在山下的小树林里,我检查了一下无线电通讯,固定好头盔和耳机,然后扭头看了眼潘多拉,小声问道:“什么时候行动?”
潘多拉看了看手表,道:“一个小时后开始行动!”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我披着伪装衣趴在山顶的草丛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四周静悄悄一片,无线电始终处在静默状态,没有人说话,除了警戒人员,其他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
北约战机相隔三十分钟就会从头顶飞过,巨大的轰鸣总像会有炸弹落下似的,给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到目前为止,艾季达比耶市还没有遭到轰炸,联军的主要进攻目标是政府军各处基地,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确是无孔不入,他们侦查的情报相当准确,刚刚开战,政府军的几处重要军事基地都遭到大规模轰炸,防御体系基本被瓦解。
当然,最后还是要靠反叛军收复失地,法国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派遣地面部队进入利比亚,虽然美国和英国没有表态,但看他们的态度,肯定不会像伊拉克和阿富汗战场那样,派出大批陆军入侵利比亚。
再说,美军大部分部队还没有撤出伊拉克战场,就算想入侵,也调不出那么多部队。
晚上十点,我们趁着夜色准时行动,从这里到市区外围是一片丛林,久违的战场,这段时间一直在荒漠里吃沙子,都快忘了美丽的非洲丛林,当然,还有那些“热情”的伙伴,比如缠在我军靴上的毒蛇。
晚上的丛林泛着很重的湿气,树叶上挂着水珠,闷热的感觉让人着实难受,一群人面无表情的穿梭在丛林里,没有人说话,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悄无声息的前行。
这种感觉让人记忆犹新,在非洲丛林里行军是很累人的,特别是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装备,而且还不能说话,那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虽然没多远,但身上依旧被汗水浸透。
以我们的脚程,大概走了两公里左右,前面开路的猴子突然抬起手做出停止前进的手势,所有人立刻蹲下,背靠背瞄准不同的方向,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什么情况?”潘多拉在无线电里小声问道。
“七点钟方向发现敌人警戒哨,要不要干掉他?”猴子已经抽出了涂成迷彩色的军刀。
“处理好尸体,不能让敌人提前发现我们的行踪!”潘多拉说完对着猴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低声道:“大家掩护,注意其他位置的哨兵。”
趴在草丛里,打开瞄具的夜视系统,经过博士改造的瞄准镜不是一般的好,即便是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依然无比清晰的看到七点钟方向三十米外蹲在树上的哨兵。
那家伙一只手拿着望远镜,另一只手拿着包压缩饼干正在啃呢,让我惊讶的是,他竟然带着夜视仪,这明显不是政府军的装备,但是有树叶挡着,我也看不清穿的什么军服。
“猴子,小心点,那货不像政府军!”我把话筒贴近嘴边,用极小的声音提醒了一句,然后装上消音器,打开保险,轻轻拉动枪机,贴近瞄准镜,把敌人的脑袋移动到十字线中央。
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得第一时间毙了他,要是被敌人发觉,我们的行动必然失败,只怕连城都进不去。
黑夜的丛林就是猴子的天下,灵活的身法就像狸猫一样,不仅动作快,而且善于隐蔽,悄无声息,当他握着刀开始行动,就直接消失出了我们的视野,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我的瞄准镜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爬到了敌人的身后,而敌人竟是没有丝毫察觉。
看到这里,我已经关上了狙击枪的保险,那家伙在我眼里已经是死人了,然后就看到猴子突然出手,捂住敌人嘴巴,军刀从脖子上轻轻划过,一刀致命,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把尸体绑在树干上,固定好之后,猴子从树上爬起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第二个潜伏哨,然后身体一翻,从树上跳下,对着话筒吹了口气。
我们迅速靠拢过去,我到了猴子身旁,我上瞄了一眼,问道:“什么来路?”
“上帝之手!”猴子阴森的说出四个字,抬手放在我眼前,手心里握的,正是上帝之手的臂章。
“太好了,我还担心这帮家伙跑了呢!”之前那个战俘就说克雷有撤离的意思,来之前我一直担心他们逃跑,见到这个臂章总算安心了,其他人的表情和我差不多,所谓的配合反叛军攻城只是个幌子,我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干掉克雷那个王八蛋,要是他跑了,我们的行动将毫无意义。
“继续前进!”潘多拉冷冰冰的下达命令。
收起臂章,我们继续向城内靠拢,直接进入城市不可能,我们只好选择水道进城,这也是我们惯用的套路。
从反叛军那里得来的消息,再往前走一公里,穿过丛林有条河,通往城中最大的下水道,越过这条河上面有条支流,是一条偏僻的水道,只容一人通过,那就是我们制定好进城的路线。
跟在前锋后面,中间间隔两米,两人一组交替掩护前行,大概走了五百米,前方发现政府军的一道封锁线。
“左侧哨站中发现一人,下面战壕里有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