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忙说:“夫人放心,我那疙瘩喜欢牲口,一定给韩老爷伺候的膘肥体厚的。”
麦穗儿笑了笑:“怎么就叫疙瘩了。”
王妈苦笑一声了:“不怕夫人笑话,我儿子生下来,婆婆就嫌弃,抱去扔在了荒地。是我不忍心,偷偷的将他抱了回来。我婆婆男人差点打死我,打得我再也没生出孩子。他们嫌弃,我不嫌弃,我就给他起名疙瘩,就是我的宝贝疙瘩。我婆婆男人将我们母子赶了出来,后来我男人病了,婆婆老了,才让我回家。现在我挣了钱给他们,才对我的疙瘩好了一点。”
原来王妈这么伟大,麦穗儿不由得刮目相看良久才说:“王妈,以后就让你家疙瘩在我这里。我们一起给他帮忙找个媳妇儿。”
走过胭脂河边看着绿油油的半人高已经开始抽穗的麦子,闻着淡淡的麦香,麦穗儿长长的出了口气,感慨道:“韩大哥,真没想到,王妈这么伟大。我还是不如她,以后的好好学习学习。”
刚才她已经将王妈的事儿说给了韩冬羽。
韩冬羽说:“每个人遇到的事情不一样,穗儿也很伟大呀。这么多年来不是天天护着喜郎么。”
麦穗儿说:“我以前也觉得我很伟大,总算是将喜郎平平安安安安全全的带到了六岁。现在听王妈这么一说,还是做的不够,喜郎总是还有他奶奶,庄妈大志叔,韩大哥,当然他爹也是很爱他的。王妈却是一个人将疙瘩拉扯大,现在还要养活那母子两个。所以说宁跟着花子娘,不跟做官爹,这话一点没错。”
她只顾着自己说着舒服,没看到韩冬羽神情没落的垂下眼帘,加快脚步。
感觉自己被落在了后面,她忙颠着碎步小跑上前,仰起脸看了一眼韩冬羽,问:“韩大哥,你怎么了。这么冷酷,不高兴了?”
韩冬羽自从回到灵泉村,整天忙绿,心里充实心情也好了许多,脸上那份让人望而生畏的冷酷渐渐散去,多了一份柔和。
韩冬羽轻叹一声,伤感的说:“穗儿,你说的亲娘都这么护着自己的孩子,为什么韩大哥这么苦命,长这么大竟然不知爹娘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原来是想到了自己。
麦穗儿忙说:“他们一定有难言之隐,你要相信,所有的爹娘都是疼爱孩子的。”
韩冬羽很想不通的说:“也不尽然,王妈这样一个女子,都能将婆婆扔了的独眼儿子拉扯大,我娘难道比她还惨?”
麦穗儿仰起头来看眼,一向冷酷的韩冬羽郁郁寡欢,一双平时冷遂精锐的目光带着无尽的忧郁。
她心里一柔,伸手拉了拉韩冬羽的衣袖,示意他往下蹲一点。
韩冬羽问也不问的蹲下身子,麦穗儿伸手轻轻合上他的眼睛,柔声说:“韩大哥,不要忧伤了,看得人心疼。有道是家家有本本难念的经,儿是娘身上的肉,哪个做娘的不疼儿子,也许你爹娘是真的无可奈何了。”
麦穗儿的手很轻语气也很柔,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很像想象中娘亲的味道。又像是冥冥中思念的味道。
他不由得陶醉的闭起眼睛,深深地的吸了口气,按住她柔软的捂在眼睛上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