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
那个本来在出使第一日便争着抢着要嫁过来的沈雪瑶,此时竟然瞪着一双惊恐莫名的双眼,因为夜倾宇的这个决定在大殿上哭闹了起来。
她一把抓住摄政王的衣袖:“不要,不要把我留在这里,我不要做什么贵妃!”
“你带我回去,回到北海,我会跟她们说,让你做皇上,我让大姐把皇位让给你!”
夜池暝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失去了公主仪态的沈雪瑶。这才短短过了几日的工夫,是什么让她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未等摄政王说些什么,夜倾宇却已经是颇为恼怒地拍了拍自己座下的龙椅。
“荒唐!难道我东盛国的贵妃之位,是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么?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公主如此嫌恶!”
沈雪瑶前后转变如此之大,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那日在宴会上看见了薛雅芙的下场。
一个别国的公主,想要联姻之事本就无可厚非。但是那薛雅芙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些男人当做皮球一般。
你推我让,真真是让面子里子都全部丢光了。
而且,稍有不顺意,便是死路一条。虽然在池亲王的帮助下勉强保住了一条命,但是花一样年纪的女人啊,今后竟然只能常伴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地了此残生。
那种日子,她怎么肯甘心过下去啊?
“不许胡闹!”
眼见沈雪瑶闹得愈发的厉害,摄政王拧着眉不悦地呵斥了她一句,并且手掌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地在沈雪瑶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竟然就让她安静了下来。
这个看似不经意而又隐蔽的动作,却是结结实实地被夜池暝看在了眼里。
“皇帝开恩,北海自然感激不尽。不过您也看到了,这孩子不知怎么竟然染上了失心疯,即便东盛皇恩浩荡,臣下也不敢将她留在您的身边了。”
摄政王眯着一双笑眼,仿佛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夜倾宇考虑。
而夜倾宇只是冷哼了一声:“既如此,还请摄政王阁下早日回去,好好替这雪瑶公主治一治这疯症!”
说完,竟是拂袖而去,将一众大臣和堂堂摄政王,都给撇在了身后。
夜倾宇一走,其他人便也没有了继续留下去的理由。纷纷同摄政王打了个招呼,便也相继离开了。
夜池暝留在了最后,他清楚地看见,摄政王的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意。
看来,这清月大陆上的太平日子,不会有多久了。
夜倾宇的做法着实是让一个堂堂摄政王的颜面扫地,摄政王便也不再耽搁,直接回到驿馆收拾了一下便准备要启程。
“王爷,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你!”
门口的侍卫敲开了夜池暝书房的大门,将一封信呈给了夜池暝。
夜池暝接过信封一看,上面没有任何的标注,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但是信封的封口处,却是用一种看起来与东盛国完全不相同的蜜蜡封住的。
夜池暝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信件来,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之后,便冲出了书房的大门。
他一阵风似的来到了花陌灵的卧室,面色凝重地将手中的信纸递到了花陌灵的面前。
“你如今身体不适,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此事若是等你身体恢复好了再说,恐怕你会怪我。”
花陌灵听见夜池暝这样说,已经到了嘴边的想要埋怨夜池暝做事风风火火的话,便咽了回去。
接过夜池暝递过来的信纸,花陌灵脸上的表情渐渐从平静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几行字的一封信,花陌灵却看了相当长的时间。
“阿暝,我要去一趟北海。”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花陌灵终于收起了手中的信纸,仰起头,十分郑重的对夜池暝说。
这句话,花陌灵用的不是商量的语气,也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用一种极为强势的,通知的语气,告诉了夜池暝自己对于这件事的一个决定。
夜池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榻上,让花陌灵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夜池暝没有说话,只是大拇指不断摩挲着花陌灵额头上的那道粉红色的疤痕——那是他亲手刺进去,将花语嫣的灵魂从花陌灵的身体中赶走时留下的印记。
那是刻在花陌灵灵魂上的一道伤口,即便他们有久悠的口水,也无法除去这道疤痕。
“我知道,你看完便是这个反应。我陪你一道去,但你必须将身体养好。我们已经耽搁了这么多的时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花陌灵将头埋在夜池暝的怀中,夜池暝能清晰地感觉到花陌灵的身体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手中的信纸,被花陌灵用力地掐着,手心的汗水甚至将信纸上的墨渍都晕染开了,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那上面写的是:柳眉在我手上;落款是,北海国,袁澈。
花陌灵不能理解的是,明明当年都分明死在她面前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突然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花语嫣是这样,柳眉还是这样。
带领着大队使者队伍的北海国摄政王袁澈,此时已经踏出了东盛国皇城的城门,他勒住自己身下骏马的缰绳,远远地眺望着皇宫的方向。
“花陌灵,我们总会再见面的。”
说完,便打马跟上了前面回到北海的队伍。
夜池暝还有一堆无情阁中的公务要处理。而且,如果花陌灵想要在近日里便动身前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