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放开他?你是指我手上这个已经被弄坏了的机器人么?如果你实在想要这个东西,那我还给你好了。”平静的话语直至最后都是那么安静,那么自然,在那个暴君眼中,向自己发出挑战的和手中提着的可怜虫,也许只是个施法的玩具而已。
“快把他……放开!”没有任何警告,也没有任何借助气势的吼声,他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了这个不可一世的法师面前,近的几乎贴近了艾瑟苍白的面颊,艾瑟脑中反射似的感到了一种他已经几百年没有感受过的感觉:恐惧
“如果被战士近身却又来不及吟唱完法术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那就真的只有等死或者祈祷你自己的法师护甲够硬足够撑到你能吟唱完法术了,当然你自己也应该尽全力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啊……”他不知为何回忆起了那个可爱的血族男孩,一千年前的他只是个卑微的魔道摸索者,而如今的他却再次陷入当年初学时的困境:“是啊,除了等死,就只有祈祷了么……可是,抛弃了我们的神,根本不可能听到我们的祈祷吧……所以战法师才会,拥有这种对其他法师同袍来说属于作弊的东西……为的是,也许就是一点点偷懒和对这种情况下的小小反抗吧……”
“不管你要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都给我,睡下吧!”不和谐的杂音,驱动着成吨重的巨剑灌顶而下,尤利确信,面前的这个法师必死无疑,他甚至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听他那绝望的哭喊,亦或是乞求自己能够大发慈悲放他一马,不自觉的,胜利者的微笑就已暴露在他的脸上,可那法师并没有,巨剑好似撞到了什么极其坚硬的东西而停滞不前,好像是平常他把巨剑插进大地那么简单地停下了……睁眼想明白那是什么……可却得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艾瑟并非绝望的祈祷着什么,相反,他露出了可怕的微笑,食指的一个什么东西散发出刺眼的绿光,愈发明亮:“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什么都……”
“什么都‘没有’吗?哈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们法师了。那些被圣徒们接近后绝望而死的,多半只是菜鸟罢了,而你真正所面对的,是武装到牙齿的战法师!这就是我们的毕生财富了,戒指啊!”巨剑猛然被冲开,尤利也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艾瑟的身边像是有什么护盾般的东西围绕着他,但又不存在着:“对了,你要的这个孩子,还给你。”
炮弹?子弹?还是导弹?都不是。那是人的身体所不能发出的高速摩擦声,更像是炮弹出膛后高速飞行所产生的正常声音,但袭来的却不是什么任何人类已知武器,也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一个人,不,只能算是半个人,而他的下半截早已如喷泉般开始喷发了……先前的那段下身似乎是被凝滞住了,在这一刻喷发,完全是为了映衬这个法师残忍的开幕仪式而已,尤利并无时间去欣赏这个家伙的变态美学,尽全力抓住了那个如炮弹般袭来的人就已费尽了他的全力,似乎是故意为之,艾瑟在凌绮的上半身附上了一层法术护罩以防止他在先前的高速飞行中被空气燃烧殆尽,而被尤利接住的一刹那,那层护罩也用牺牲自己的方式,留存住了凌绮转瞬即逝的生命:“真疼啊……呵,尤利,你接球的技术……还是那么烂啊……”
“不!凌绮!你醒醒!我不允许你死!对不起……对不起……”坚强的战士终于丢下了他的巨剑,面对着挚友的半截身体,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却液冷凝的水珠化作眼泪不止地淌下,打湿了挚友的面颊,鲜血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不知名的黏膩物质,令尤利不禁有种作呕的感觉:“呵,不要哭泣啦……对于我现在这个下场……咳咳……”
“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这个破坏别人记忆和过去的人的最好惩罚吧……尤利……在结束这场战斗后……放弃杀戮吧……”凌绮紧紧握着尤利的手腕,微笑着碎语着:“你应该遇到过‘凌’了吧,她说的没错,我是个假的……呵,就像现在的我……我多么怕……多么害怕自己本来的样子面对你……没错,我是个谎言……”
“不管你是什么……伤害你的家伙,必须……”尤利脸色一沉,拄着巨剑挣扎着想要站起,但凌绮却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拉住了他:“不……他不是……你的敌人……相反,我要谢谢他……再也不用面对这个虚伪的世界了……尤利……你不明白吗?抱歉,你一直是个棋子啊!是那些老爷子的战斗工具啊!你不再是人了,你是个丑陋的机器……和那些神恩者一样,都是些丑陋的机器怪物……当然,我也是,对不起……”
“你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愤怒,是理所应当的,凌绮颤抖着脱下他一直不肯脱下的外骨骼装甲,伴随着残破装甲的一层层褪去映入眼帘的,是凌绮那已经不成样子的机械身躯,内脏和人类科技的结合产物:“没错,我是第一代人机结合体……堡垒的圣战牺牲品……不同于你,因为我诞生于那个技术不成熟的年代,所以力量方面和常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