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在石洞里等了很久,她先是坐着,然后躺着,实在睡不着便开始在洞里踱步,如此动作反复了数次,仍是不见冰山回来。
该不会出了什么危险吧?蓝月不敢去想,一颗心似乎吊到了嗓子眼上,正在她的心七上八下的时候,洞口闪过一道紫光。
抬首望去,只见冰山手中拎着一些野物,而且他的怀中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好东西。
冰山动作娴熟地将野物倒挂在岩壁上,然后来到蓝月身边,语气难得温柔,“等久了吧?”
似乎不相信刚才的话是从冰山嘴里说出来的,蓝月仰着头,只见帷帽下面隐约勾勒出他的轮廓,她有些仓促地垂首重重地点了点头。
冰山直起身子,轻柔地搓了搓蓝月的长发道:“让你呆在这个狭窄的石洞里,真是委屈你了。”
蓝月先是点头,继而摇头,她收起慌乱的心思,焦急道:“你不会是要赶我走吧?”
直到仰头仰得脖子酸痛,仍是不见对方回答,蓝月有些委屈道:“我在这个地方无亲无故,你若赶我走的话,我便真的没有依靠了。”
冰山动作娴熟地燃起火堆,他淡淡道:“我没打算赶你走。”
蓝月的眸子亮了亮,她凑到冰山身边,迫切地问道:“真的?”
冰山闷哼一声,这个女人真是聒噪啊!真搞不懂救命恩人为何让他来保护面前这一莫名其妙的女人。
似是没有察觉冰山的想法。蓝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将刚才的不安和惶恐一股脑儿地抛开,她嗅了嗅空中的肉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么冷的天气,打个野物也是不容易的,真是辛苦你了。”
冰山继续保持沉默,蓝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刚才你那么温柔,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有点受宠若惊呢。”
忽然。一只大手落在蓝月的脑袋上,只听对方一板一眼道:“蓝月。这是你应得的。”
蓝月忽然怔了怔,她想问为什么,但那些话语涌到了喉咙边上,紧接着被蓝月咽了下去。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冰山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他的声音那样好听,所以蓝月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如此悦耳。
蓝月本想让对方再叫自己一遍,不过话到了嘴边却退却了,于是蓝月傻不愣登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正在蓝月以为对方避而不答的时候,却听得冰山道:“怎么,你觉得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而有些亏了?”
想不到冰山也会开玩笑,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蓝月可以想象,如果把帷帽下这张脸换成司徒绝的话......
冰山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然后将一只烤得黄澄澄的鸡腿交给蓝月。蓝月赶忙伸手去接,鸡腿的色泽在火光下跃动,光是这颜色就让人看了很有食欲。
不过蓝月的表情却有些难看,她鼓足了腮帮子,似是酝酿着什么,一边的冰山似乎并没有察觉。他姿态优雅地吃着鸡肉,而蓝月的手里早已沾满了鸡油。不过她却并没有察觉,而是拿着鸡腿,望着冰山。
“其实......”蓝月扭头望着火堆,冰山则扭头望着蓝月。
“恩?”
有话却又说不出口真是急死人啊!豁出去了,豁出去了!大不了被拒绝就是了。
蓝月为自己加油打气,怎想动作竟比大脑快了一步,“其实,我想听你再叫我的名字一次。”
她有些紧张,手中的鸡腿差点蹦到火堆里,半响没有动静,蓝月不知道冰山是在酝酿着如何把自己的名字叫得好听一些呢,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疯子。她有些机械地扭过头,只见冰山仍是动作优雅地挑鸡骨头上的一块肉。
这下真的糗大了!蓝月又羞又恼,她稳住了情绪,嘿嘿笑道:“其实我在跟你开玩笑呢,哎呦,鸡腿都要凉了!”
说罢,蓝月便把那滋滋冒油的鸡腿塞进嘴里,其实她忘了,这根鸡腿刚烤出来不久,就这会子时间,还是热的呢!
舌头又麻又痛,蓝月一边吐舌,一边跐溜跐溜吸气,忽然一只大手落在蓝月的脑袋上,蓝月有些纳闷地转过脑袋,舌头还未缩回去。
“蓝月。”冰山的声音依旧好听,好听中带着一丝认真。
蓝月郁闷地抽了抽唇角,不过一个名字罢了,至于酝酿这么长时间吗?虽然蓝月有些郁闷,但心跳却无法控制的加速了,热血涌上脸庞,她的模样好似关公,再加上刚才烫出了眼泪,舌头半伸出来,所以她的表情十分滑稽。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故意大声道:“我说了,刚才不过是开玩笑而已!还有,把你的脏手拿掉!沾满了粘糊糊的鸡油,真是恶心死了!”
冰山倒也不介意,他继续优雅地吃鸡肉,好似蓝月是空气一般的存在。蓝月啃着鸡腿出气,什么啊!搞得她形象全无,这个冰山,真是可恶!自己那么尴尬,而人家却什么事也没有,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闪断了老腰。
“我要洗澡,一定要洗澡!”蓝月咬牙切齿道。
怎料冰山忽然转过脑袋道:“洗澡不是不可以,这附近正好有个温泉,只是......太危险了。”
蓝月的气焰一下子全被浇灭了,她望着冰山,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没关系,我不怕。”
冰山将吃剩的鸡骨头丢进火堆,然后揉了揉蓝月的头发道:“我不能保证随时都能保护你。”
“放心。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蓝月咬牙切齿,